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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李望瞳孔劇烈的收縮,彷彿到現在才真的認清事實,掙扎了這麼些時間,恐懼終於如巨浪一樣打了過來。

他連呼吸都滯住了。

他死也不會想到顧錦芙居然就能這樣過來,不再給耍陰謀詭計,直接就是一頭悶棍。

屋裡都是血腥味,顧錦芙面上是淡然,卻不喜歡。

會讓她想起最後見到父親時的樣子,也是血染了一身。

她閉了閉眼,交疊的手指慢慢鬆開,然後站起來,把茶放到邊上的案几上:“把李公公得力的幾個都帶上,一同送到太后娘娘那裡去,到底是娘娘的人。”

茶杯碰到木頭的聲音沉悶,李望那點高傲與自尊心像是就這那麼被敲碎了,唇哆嗦著喊:“不!!魏錦,你告訴陛下,我知道太后娘娘很多事情,饒我一回。。。。。。我給你做牛做馬。。。。。。”

顧錦芙沒有回頭,打蛇不死後患無窮的道理她是知道的。

身後是什麼東西倒在地上了,咚的一聲,聽得人心裡也發悶。可能是李望,也可能是別的,顧錦芙腳下卻走得更快,傷疼得冷汗淋淋也沒有停下。

直走出了那個暗房所在的院子,她才靠著牆大口大口的呼吸。

頭頂上的天空很藍,將她眼前的血色洗去不少。

她是跟人鬥狠耍心眼,但這樣血淋淋的經歷是首回,倒也不是害怕,是單純的不適。

她靠在宮牆良久,受傷的腿失力,才讓她慢慢從血腥味裡回神。

“——這就受不了?”

她一手撐著牆準備走出去,耳邊卻突然響起熟悉的聲音。

她回頭,趙祁慎就站在她身側,是什麼時候來的她都不有知道。高大的身形擋住了光,她仰著頭,看到他稜角分明的劍眉,一雙鳳眼折射著陽光。

他眼神是溫柔的,讓她有想撲到他身上的衝動。

她硬生生壓下了那股激烈的情緒,扯出抹笑說道:“這樣都受不了,我要怎麼接掌提督太監一職。”

提督太監有掌刑獄一項,以後這樣的事情只會多不會少。

趙祁慎似乎也笑了一下,上前去拉了她胳膊,然後轉身背對著她蹲下身:“上來。”

顧錦芙再沒有猶豫爬上去,他穩穩背起她,沿著破舊的宮道往前走。

她手圈著他脖子,臉就貼在他肩後,這個時候,她發現他肩膀厚實寬闊。

“你特意來接我的?”

她很安心的閉上眼,耳邊是他的腳步聲。

“是怕你把事情搞砸了,人借了,還得再要我收拾爛攤子。”

嘴硬。

她嘴角翹起,又問:“你是故意把李望留著的吧,留到現在,明明他還有用處才對,你倒就讓他這麼折了。”

在直接抓了李望用刑的時候,她就意識到了。

趙祁慎哪裡有她想的處境艱難,只是在大局上取利弊,不是真正威脅到他的時候,他懶得出手。

“人都欺負到你門臉上來了,和打我臉有什麼區別,再有用也不能忍了。”

他說的是實話,要是換做以前,顧錦芙還得沒良心埋汰他這是賣乖,這會卻什麼都不想說。

說什麼呢,她這嘴向來也不會說好聽的,這樣安安靜靜的挺好,起碼感覺起來也是溫情脈脈,也不討他生氣。

可是在她選擇沉默的時候,有人偏不如她的意思。

趙祁慎看著腳下的青磚地,腦海裡還是她先前撓自己手心的酥麻,臉皮極厚的說:“這人也借了,要弄死的也活不了,你見著我不應該親一口獎勵獎勵嗎?”

顧錦芙當即翻了個大大的白眼,索性徹底裝死。

結果他居然能一直絮叨到回到東暖閣,還不依不饒提這親嘴不親嘴的事兒,氣得顧錦芙心裡那些感動都餵狗了,直接拿了迎枕砸他身上。

“你少臭不要臉!”

趙祁慎手快撈住枕頭,還往她身邊湊:“你看哪家兩口子不是炕頭熱,耳鬢廝磨的,我就要你親一下怎麼了!”

她不被他氣死也能被他臊死,誰就和他兩口子了!

她瞪著眼,他就抱著個迎枕坐在她邊上委委屈屈的,嘴裡還叨叨著:“看嘛,先前還說不利用我了,以後都不了,果然就是哄我這傻子呢。。。。。。”

那個幽怨的語氣,顧錦芙覺得自己好像就是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一樣。

她再也受不了,一把拽了他衣領,不就是親個嘴嘛,就那麼仰著頭把唇重重砸他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