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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麼一句話,她又舉起了酒杯,“第三杯,謝你替我找到金釵。”

“第四杯……”

她遲疑片刻,接著道,“我不知你方才在含元殿裡說了什麼話,總之你出來後,父皇就改了心思,同意我和離的事情。”

大抵是喜悅過去了,那些難辨復雜的情緒才慢慢浮了上來,李述又飲了一盞酒,目光落在眼前方寸之間,重複了一遍,“我與崔進之和離了。”

沈孝聽得一愣。

他只想到皇上對崔侍郎不滿,沒有想到已經到了和離的地步。

沈孝不知該說什麼,說是恭喜,又看她神色漫漫,說是節哀,又看她並不傷心。

那其實是一種對過去的緬懷之情。

其實也不用沈孝說什麼,李述酒勁慢慢上來了,自己就開啟了話匣子,“我十歲那年認識他,到如今都二十歲了。這十年裡,前五年不曾有過感情之想,反而相處得開開心心,後五年成了親,誰知卻鬱鬱寡歡。”

“我認識他的時候,他是長安城裡第一號的貴公子,多少姑娘都想嫁給他。我在宮裡沒人疼,唯有他不計得失地對我好,一點回報都不求。我要看書,他給我帶;我要練字,他教我;我說我要走出冷宮,他說好,就把我帶出去了。”

“所以我也想嫁給他。他身邊有很多人,我用了手段,把那些人都趕跑了,最後他娶了我。可是……到底是強扭的瓜不甜,原來感情並不能強求,如今我們徹底撕破了臉,別說朋友,就連陌生人都算不上。”

一壺石凍春轉眼就見底,紅螺把最後一滴酒倒入李述杯中,然後出去叫酒去了。

李述端起酒杯就站了起來,她臉色因酒而有淡淡紅暈,但腳步並不虛浮,她走到窗邊,向外看去。

長安城靠北的坊間絕少高大建築,因這裡靠近皇宮,高大建築容易掩了天家威嚴。因此如今她雖隻身處第三層,但視野卻頗是開闊,向北看,可以看到紅牆黃瓦,是一眼望不到頭的宮殿。

李述指著宮城,“我小時候就住那兒。”

沈孝走到她身邊,順著看過去,但重重疊疊的宮殿根本就分不出來哪個是冷宮。

李述道,“我從冷宮走到含元殿,崔進之幫了我許多。可如今我們到底是分道揚鑣了。”

她目光漫漫,“以後能走到哪一步,就要看我自己了。”

能走的更高,還是會被重新打回冷宮去,甚至是丟了命,都靠她自己了。崔進之再幫不了她,還會拼命把她踹下去,和她生死纏鬥。

東宮不會放過她的。

她亦不會放過東宮。

李述將手中酒盞一飲而盡,喝得急了,前面的酒勁加起來,一時之間有點暈頭。

她酒量算是不錯的,不少世家命婦都比不過她,因此只是暫時靠著窗畔閉了閉眼,緩緩勁兒。

怎麼對沈孝說了這麼多不相干的話。李述閉眼想,他這個人是不是修習了什麼“讓人瞬間敞開心扉”的巫術。

明明她今日叫他喝酒,其實只為了說一句話——

她想跟他合作。

前路漫漫,要對付東宮,她一個人是不可能的。更何況她再怎麼都只是女子,能給正元帝吹吹風,可朝中很多事情還是要靠正經官員去做。

太子靠著世家,要把太子打倒,就要把世家打倒。沈孝是寒門,是最好的同盟人選。

只是不知他願不願意。

頭暈勁兒終於下去了,李述正要睜開眼問沈孝的合作意向。忽然覺得——

沈孝伸出手,輕摸了摸她的腦袋。動作非常輕,其實只是微微碰到了她的頭髮頂。若是她真有了醉意,根本就感覺不到。

他帶了幾分安撫的味道,竟然還用掌心蹭了蹭她的頭髮。

李述靠著窗稜,一時都愣住了——

不是這算怎麼回事兒啊?她拉攏的合作物件摸她算什麼事兒啊,她又不是貓!

她這會兒是該裝醉睡過去還是該醒來啊!李述都有點懵了。

她倒不是害羞,她是覺得沈孝會害羞。

她若是忽然睜開眼,沈孝怕是能直接竄上房梁去,又或是徑直從闌干跳下樓就跑!

她是為沈大人的性命著想啊。

作者有話要說: 我感覺我不會寫甜,哭,今天特別卡文 所以只有一更

我會盡快補上昨天的缺

不好意思

太困 明天感謝地雷營養液

☆、第 54 章

李述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