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先前潛入皇宮中聽到的一些話,說李元昊喜歡上一個被俘的宋人,那人後來成了男寵,白玉堂的心猛地一震,難道那些傳言說的真是貓兒?想到這裡,心情就更為急迫,只是一路之上盤查很嚴,為免行蹤敗露,不得不再三小心,繞著道,只揀那人跡罕見之處而行。
走得雖急,還是誤了時間,等趕到雲霧山時,已過了冬至日的子夜。這裡白玉堂早先曾到訪過,山上只有一處破廟可安身,離得近了,見到廟中傳出火光,頓時喜不自禁,幾步走到廟前,推開早已是搖搖欲墜的破門,衝了進去。火堆旁確實蹲有一人,白玉堂生生將那聲興奮得快要出口的“貓兒”阻在了唇齒間,那只是一個十四、五歲的小姑娘,忽然間見闖進來一人,抬起頭,怔怔地看著。
海蘭兒此時才明白,為什麼大哥哥會說,他等的人,是個讓人見過一面,就難以忘懷的人,見到了自然就能認出來。眼前的白衣人有一種精緻的絕美,堪與大哥哥媲美,但他們兩個,給人的感覺又全然不同,大哥哥是那種溫柔的令人一見就想親近,而白衣人卻有些冷,讓人只能遠遠望上一眼。
白玉堂沒想到廟裡的人竟然是個女孩,頃刻間滿心的喜悅化為了失望,四處張望,哪裡有展昭的影子。海蘭兒心道這肯定就是大哥哥等的人,她今天一早就來這裡,直等到黃昏,還不見有人來,回家吃好晚飯,等父母都睡下了,想到大哥哥說過,那人一定會來的,這才又偷偷溜出家門,冒著風雪趕來,到了破廟,還是沒見一個人影,但海蘭兒堅信,能讓大哥哥如此信任的人,肯定會來的,於是生起一堆火,邊取暖邊等候。
見白玉堂東張西望,海蘭兒站起身走上前,想到大哥哥已死,再也見不到了,心裡發酸,止不住淚就流了下來,哽咽地問道:“這位哥哥,你是在找大哥哥嗎?”
白玉堂見女孩哭著上前搭話,心裡微感詫異,忍不住問道:“小妹妹,你怎麼知道我在找人?”
海蘭兒摸去眼淚道:“大哥哥說了,他等的人,一定會在今天趕的。”
白玉堂聽了一怔,急著問道:“你說的那位大哥哥現在在哪裡?”
海蘭兒“哇”地一聲哭了出來,她這一哭,白玉堂的心就亂了,本能的覺得這中間一定是出了什麼事了,著急之下,伸手抓住了女孩的胳膊道:“快告訴哥哥,人在哪裡。”
海蘭兒“哎喲”叫了一聲,白玉堂才驚覺自己用力太甚弄痛了女孩,忙鬆了手,滿是歉意的道:“對不起小妹妹,哥哥不是有意的,你告訴我,那位大哥哥人在哪裡。”
海蘭兒撫著手臂,抽泣著道:“大哥哥,他跳崖了。”
“什麼?”白玉堂驚得跳了起了,“你說的是哪個大哥哥?”他當然不可能相信一個小女孩的話,貓兒好好的,為什麼要去跳崖,可能這女孩說的是另有其人吧。
海蘭兒道:“是真的,好多官兵都在抓他,大哥哥跑到懸崖那邊,和一個人打了起來,後來腹部被刺中一劍,就跳崖了。”
白玉堂搖搖頭,他現在可以肯定,女孩口中的大哥哥,絕對不會是展昭,貓兒的武功,怎麼可能被人一劍刺中腹部,更不可能會被逼得跳崖,見女孩哭得傷心,心裡開始可憐起她來了,女孩看來很喜歡她的大哥哥,正想安慰兩句,海蘭兒又指著廟外那棵高大的古樹道:“大哥哥把他的劍留在了外面的大樹上,就在最高的樹枝上綁著,讓我告訴你,他走了,劍留給你,只當他和你在一起。”說著哭得更傷心了。
白玉堂目光落到了那棵樹上,有那麼一瞬間,心極冷,那棵樹,高達十數丈,如果沒有極高的輕功,是不可能上去的,在他心裡,展昭就有這份能力。白玉堂快步走出廟門,提氣運功,身形一掠,已上到底下一根粗大的樹枝上,幾起幾縱來到樹頂,天色昏暗,什麼也看不見,白玉堂摸索了一陣,果然在一根樹枝上找到了被綁著的劍,解開帶子,取到手中,隨後下了樹。
海蘭兒跟了出來,見到白玉堂上樹的身姿,竟然和大哥哥十分相似,等看到他下來時,才發覺有些異樣,他的樣子,象是跌下來的,只在快落地時,才突然清醒,身子一側,卸去了下墜之力,踉踉蹌蹌地向前衝了兩步,才站穩身形。
白玉堂將劍取到手的瞬間,險些沒了思想,觸感再清晰不過了,猶其是劍柄上那個白玉老鼠的吊墜,那是自己親手掛上去的,傾刻間心痛得沒有了感覺,身子一晃從樹上落了下來,直到快落地時,才突然醒悟。
海蘭兒止了哭,望著失魂落魄的白玉堂,輕輕喚了幾聲,卻見他死死地咬著唇一言不發,握劍的手卻顫抖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