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絕對相信李鳳梧,他既然這麼交待了自己,想必就有他的道理——這一次自己再也不要負他所望。
趙昚怒哼道:“好。”
又道:“很好!”
旋即哈哈大笑,“好的很,真是朕的好兒子!”
趙愷的心沉到了海底。
趙昚當然不是在讚譽趙愷。
盯了一眼面無表情的兒子,趙昚心中有了決斷,“著朕旨意,慶王趙愷行事不端,降為郡王,自今日起,幽禁王府,非朕旨意不得出府,非朕旨意不得求見!”
話音落地,湯思退立即附議,“官家聖明。”
李鳳梧苦笑。
趙愷抬頭看了一眼父親趙昚,眼裡沒有怨恨,也沒有悲傷,只有一股哀慼。
趙昚狠心,不去看他一眼。
“再著朕旨意,朕身體略感不適,三日後的籍田祈年禮,由恭王趙惇代行。”
湯思退作為東府相公,這種事自然是要交給他的。
聞言大喜。
狂喜!
大功告成。
先是將慶王降為郡王,然後幽禁王府,沒有旨意不得出府,不得求見,這對慶王和慶王勢力的打擊是致命的。
尤其是在爭儲的關鍵時刻。
這個舉動不啻於告訴所有朝臣,慶王完了。
接下來官家有宣佈籍田祈年禮又恭王趙惇代行,這就是告訴天下人,恭王趙惇是未來的儲君人選,現在開始代天子行事!
湯思退立即道:“臣這便去辦。”
趙昚揮揮手,意興闌珊,“都退了罷。”
湯思退大喜著行卻禮退去。
趙愷行禮,“兒臣告退。”
趙昚背過身,不去看這個兒子一眼,深恐看見他眼中的那抹哀慼。
終究是親生兒子。
片刻後,趙昚卻聽到謝盛堂的聲音,“李太中,官家讓你退去了。”
趙昚愕然,這貨還沒走?
回身,“你還有何事?”
李鳳梧面色冷靜,沉聲道:“臣在等著領罪。”
趙昚訝然,“你何罪之有?”
李鳳梧的臉色很有些無奈,“臣未盡職。”
趙昚知道他說的什麼。
嘆了口氣,“朕不怪你。”
並不是李鳳梧不盡職,是他確實無法抗衡湯思退和柳子承的聯手,也是自己這個兒子沒這個能力,竟然做出了這等事來。
又嘆了口氣,“今後好好輔助恭王罷,朕會為你鋪好路的。”
終究是自己看重的人。
這也變相的告訴了李鳳梧,心中決議立趙惇為儲君了。
李鳳梧苦笑,“官家心意,臣領且感恩,但有一句話不得不說。”
趙昚嗯了聲,“你說。”
李鳳梧想了想,“此等諸事,安和郡主和定國夫人李鳳娘之爭,是官家家事,臣不敢多嘴,然慶王密信胡銓、陸游、辛棄疾皆是國事,臣想言一二。”
又道:“趙汝愚大才,乾道三年獨得風流高中狀元,本是慶王謀臣,矜矜業業,按說他為臣子,當知此事為逆,慶王趙愷亦非庸人,又怎會不知其中厲害,然而書信依然成篇傳外,其中蹊蹺不得而知,如今塵埃落定,臣也不想糾結此事煩惱官家,但臣有一事不得不提。”
趙昚哼了一聲,“你想說什麼。”
李鳳梧嘆了口氣,“官家勵精圖治,打造出盛世江山,這是我大宋黎民之幸,也是所有人目睹的事實,且官家雄心壯志一心恢復江山,胡銓、陸游、辛棄疾皆是官家為北伐儲備的人才,這幾人也深知官家之壯圖,且不說他們會不會有異心,但說此三人,皆是國之重器,守備地方,皆為官家之千秋偉業為先,還望官家顧念大局,不要遷怒於他們。”
有道是君無戲言。
既然重罰了慶王趙愷,這就是不可挽回的局面。
但這三人,想必之後也要受到池魚之殃被貶。
李鳳梧不得不為他們說一句。
趙昚聞言,也想到了許多。
這三人皆是主戰臣子,以往的表現痕跡,確實沒參與爭儲。
是自己為北伐儲備的人才。
這一次慶王雖然想聯絡他們,但他們並不知情……雖然也可能是和慶王有聯絡,但如今自己斷了慶王爭儲的希望,這三人也斷然不會再自毀前程。
想到這些,趙昚臉色稍霽,“朕知曉,絕不會讓賢良之臣蒙受冤屈,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