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來他意?”
趙昚扯了扯嘴角。
湯思退心裡冷笑了一聲,“李太中可看清楚了,隨是私信,但慶王殿下卻在信中勤勉三人善值公事。”
李鳳梧點頭,“作為皇子,勤勉朝臣,不應該?”
湯思退反問,“應該?”
旋即看向官家,“應該麼,官家?”
趙昚的嘴角又扯了扯,看向慶王趙愷,“你有何解釋?”
勤勉朝臣,天子可以,儲君可以。
但作為一個皇子,卻有些僭越,斷然不可以。
你現在只是皇子,卻行起了官家和太子的事情,其心著實讓人懷疑。
趙愷沉默,不說話。
堅決奉行李鳳梧的建議,不承認,也不絕對否認。
趙昚冷哼了一聲,就欲發怒。
卻聽得李鳳梧輕聲道:“官家,您需要殿下給您什麼解釋呢?姑且不說這三封信是否真是殿下所書,就臣所知,臨安也有摩臨高手,仿造的筆跡幾可以假亂真,但說殿下作為您的兒子,他也是大宋的皇子啊,作為皇子,替官家您看著一下大宋的臣子,這不是他的本分麼,本分之內的事情,如何解釋?”
趙昚蹙眉,感覺說的似乎有道理。
湯思退卻哼了一聲,驟然提高了聲音,“本分?”
哈哈笑了一句。
“本分?!”
這才盯著李鳳梧,“那我倒要問一句了,何謂皇子的本分?”
李鳳梧面無表情。
湯思退繼續道:“那麼我來告訴李太中,什麼是皇子的本分!”
聲如落地春雷,慷概激昂。
“皇子的本分,就是努力跟隨在官家麾下,認真學習進取,以待將來治政天下輔助君王,皇子的本分,就是安穩治家,為我大宋黎民樹立一個家和萬事興的上上典範。”
頓了一頓,怒道:“慶王殿下縱容側妃,不敬尊卑,又嫉妒恭王殿下之賢才,轉嫁禍心,不顧大局與定國夫人李鳳娘爭執,這也便罷了,此等妯娌家事,當止於內堂,然而慶王側妃卻懷恨在心,竟書至遼國,更期盼遼國兵鋒侵我大宋疆土,這莫不是禍心?有道是耳濡墨染,親王側妃此舉,莫不是受了慶王殿下平日裡的影響!”
又道:“這就是一個皇子應有的本分?!”
趙昚心中觸動,微微點頭。
第四百四十章定斷儲君
李鳳梧啞口無言,這尼瑪……被安和郡主坑了。
湯思退繼續怒道:“見微知著,慶王殿下在王府之中,間接影響了安和郡主,這是家事,然而又密信胡銓、陸游、辛棄疾,這豈是家事了?”
“先有徵兆,又有實行,殿下,你的本分在哪裡?”
言下之意,慶王殿下有異心,所以才會影響到安和郡主。
又秘密聯絡地方握有兵權的封疆大吏,其心便是司馬昭之心昭然若揭!
這一番話宛若落地春雷,重重的敲擊在趙昚的心裡。
“敢問殿下,你莫不是想,既然爭不過恭王殿下,那便最後一搏?”
“再問殿下,你有沒有想過,這是何等忤逆的事!”
“三問殿下,皆是手足,何至於要如此極端!”
湯思退連續發炮。
垂拱殿裡春雷陣陣。
謝盛堂臉色變得很是慘白,擔心的觀察著大官。
李鳳梧心裡長嘆了一口氣,知道自己無力迴天。
趙昚的臉色凝重,黑得像一汪千年寒潭。
趙愷面無表情,卻不回答湯思退——誰在他這個位置,縱然有萬般理由,也解釋不了,因為現在在父皇眼裡看來,自己的解釋,都是掩飾。
本來書信的內容,並無這等深意。
但是被湯思退這種若有似無的牽強附會之後,父皇不得不這麼想。
這種莫須有的事情,反而給了父皇巨大的想象空間。
這才顯出了他的威力。
趙愷不得不嘆氣,書信內容都是趙汝愚酌定的,由此可以看出,策反趙汝愚那人那就計劃到了今天的情形——不得不服。
這一切恐怕都是柳子承策劃,最後由湯思退來定案諸事。
陰才柳子承,果然可怕!
趙昚聲音裡帶著冷漠的殺意,“慶王,你就不給朕一個解釋麼?”
趙愷喟嘆了一句,“兒臣問心無愧。”
還是不承認,但也不絕對否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