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管家,給拉後院去,我不發話就不許停手。”
倆丫鬟哭求著已經讓婆子拉了門口,穎忽然抽泣著小聲道:“妾身看的。”
穎一句話讓我冷靜下來,咬牙擺擺手。大夥散了,九斤輕輕交到穎懷裡,輕聲埋怨道:“怎麼就不小心,看給娃摔得都沒人模樣了。”
穎抹了把眼淚給孩子放正。端了碗雞蛋清在九斤臉上擦了起來。孩子疼,不斷地哭鬧,我給他兩手拽住讓穎擦抹得方便點,“你也別哭了,男娃家磕磕絆絆難免,摔一下他下次就不敢了。”
穎哽咽地點點頭,“別怪妾身,心裡也和針扎一般。”
“不怪你怪誰?讓倆毛手丫頭引孩子。剛殺人的心都有了。”想想氣也不是從這來的,伸手摸摸穎頭髮,“不是光這的火,還有別的事。這會想想,只要孩子沒事就好。”
“恩,”穎小心答應著,偷眼掃過來,一幅理虧的模樣看得人可憐。
擦了雞蛋清,臉上冰冰涼涼,哭鬧累了的九斤終於沉睡過去,我和穎才算鬆了口氣。
五官都完好,臉上蹭破點皮也不要緊,就怕給腦子摔不合適,二天給農學告了假在家裡守了九斤觀察。眼珠子依舊靈活,知道我是達達,發現有傷的時侯達達變得和藹許多,娘也變得更溺愛了,還能肆無忌憚地吃零嘴,九斤很高興,豬頭小臉亂卜楞。孩子沒事,擔憂沒有了,心情豁然輕快,連程初那邊的事都變得可有可無。
抱了滿嘴汙垢的九斤坐了院子當間曬太陽。孩子皮,往後怕是個難管教的,心有所感脫口道:“你說往後這九斤不聽話咋辦?”
穎一旁拿了手絹又怕擦疼了孩子,索性放任小髒臉不管,心疼地摸摸九斤額頭的淤清。“話不能這麼說,誰規定孩子就沒有父母強?”穎答非所問地端了雞蛋清又開始上藥。
“什麼邏輯?”
“到時侯九斤大了,文武雙全的,肯定比這家裡所有人都強。”穎愛憐地給九斤嘴裡塞塊桂花糕,誘惑小子給臉扭過去,“那時就由得他了,這家遲早也得交給他,您說呢?”
“不對,再比我強也是我兒,什麼都由得他可不成。只要我活一天就得管教他一天,不管對錯都管。”話有點不講理,可的確是我內心裡的想法。再說了,我不教他他怎麼能比我強?
“世間老子都一個想法,”這話讓穎難得笑了一回,貼了我臉上蹭了蹭,“由你爺倆分掰去,妾身可管不來。就盼了孩子無病無災的,彆著急,往後總有和您打擂臺的那一天。”
“長大了萬一像程初怎麼辦?”
“什麼話!”提手就朝我背上砸了幾拳,粉臉氣得通紅。
“我是說脾性……”
“你當爹的,孩子怎麼就像了外人!”穎不依不饒,就差雞蛋碗扣我臉上。
“比喻下,又不是真的。”將程初的事給穎敘述了一遍,問道:“九斤往後出了這事,我是給他腿打斷還是給他胳膊打折?”
穎聽罷立刻陷入沉思,望著九斤久久沒有說話。搖搖頭,不知道是讓我打成殘疾人或跑沙場生死難料好。底氣全無,小聲道:“您不是也算個將軍嗎,不上沙場也能當將軍吧。”
我都忘了我還是將軍,從老婆嘴裡說出來怪沒面子的,算和平年代裡的將軍吧?
見我臉上寡寡的,穎趕緊轉了話題道:“別瞎操心,該打的就趁現在趕緊打,等咱九斤長大了,滿世界歸了大唐的地盤。想上沙場都沒這地界,您說是吧?”
噢!這當媽的厲害,要不說女人有時侯不可理喻呢,光這道理讓皇上聽見起碼給她個一品誥命,李治嘴能樂到耳根上去。不能和穎商議,看來還得獨自琢磨,很費神。
“想上沙場未必是壞事,你憑什麼給我兒子手腳打折?”蘭陵回答得就很乾脆,能看出比穎主見大些。
“回不來了呢?”關鍵這年代戰事多,大家都不怕死的感覺,不希望自己小孩以後變成這樣。
“世間那麼多將卒,那個不是爹媽養的?滿處都是被父母打折手腳的兒子。都存你這心思早亡國了,明你就讓吐蕃人拉去種棉花!”
看,就不能和蘭陵說這事。曲解我的意思,不是說有錢出錢,有力出力嘛,咱有這條件為啥不能換個形式愛國,沒錢的才上去拼命呢,對國家來說更願意要點錢吧?
“有錢有力,為什麼不能兩樣都出?”蘭陵表情就差吊銷我的大唐護照。換別人早掛個唐奸的牌子拉大街上春遊三圈了。“你就安心教他學問,做人的道理還是我來灌輸。一個程初就給你鬧心成這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