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幻影…我更在乎真實的隊員的安全!”
“…這樣啊,難怪葉山要說她是次品了…”面對拒絕讓步的男人,宋源嘆了口氣,無趣起站起來面對他:“你們更喜歡之前那個我嗎愚蠢、懦弱,對自己做的事完全不記得,沉淪在偽造的記憶中的自己,一日一日的逃避……你們比較喜歡那種東西嗎”
“什麼意思!”
宋源淺淺一笑:“鄭吒,如果是你你會怎麼做面對自己犯下的錯,是正視還是逃避”
“當然…不能逃避。”
“是啊,我也是這麼想的。”遠處傳來少女的尖叫,看著身體一顫就想飛奔過去又忍耐著的鄭吒,他無奈地伸出手,交給他一樣東西:“給,剛才在屍體口中找到的,我想黃泉之水應該就是血,你快去吧。”
鄭吒接過滿是鏽跡的鑰匙,表情難以言明地道了聲謝:“那你…”
“我有我的事要解決,到了這個地步,我已經不可以再逃避了吧”
面對著彷佛陌生人的隊員臉上燦爛的笑容,鄭吒最終還是轉過頭,朝來路奔去。
宋源目送他的背影走遠,默默地轉過身,迎向那道一直灼燙著他的背部的視線。
彷佛實物的黑暗中,除了遠處的女子尖叫和砍刀的拖拉聲以外,漸漸傳來了熟悉的腳步。像是黑暗凝固出來的產物,宋源的眼睛清楚地捕捉到了男子從黑暗中分離的一刻。
宋源緊緊地抱住那個他最愛的人,也是他最痛苦的夢魘,幾乎嘆息地喚出他的名字。
“葉山………”
作者有話要說:我想…各位已經差不多明白了吧?
☆、直視黑暗
第一次見到葉山時,是從實驗室連線囚室的監控電視上,那些螢幕排成一排,裡面的實驗品不同種族不同性別年輕老幼都有,宋瑜停在代表葉山標示著A77的螢幕看了好一會兒,才明白自己是為什麼停下的。
在這些如同螻蟻的人裡面,葉山最為出色,不光是那張臉,還有整個人的氣質。
他端坐在牆邊特製的床上,隨意悠然,姿勢優雅,如同在自己家裡一樣,渾身透著股溫和坦蕩的感覺。
宋瑜忍不住又看了幾眼,彷佛感覺到他的視線,葉山微微抬起頭,對上了鏡頭,隱隱露出了絲笑意。
兩人對視著,宋瑜的同事們忙碌地在他身後準備著拿給實驗品試用的藥劑,沒有人注意到這邊的「異常」。
在組織內,沒有人會對實驗品投以過多關注,他們都是身穿白衣的兇手,若非本身性格異常,或是對人類同胞缺少同情,也不會來幹這行了,倒不是沒有被硬生生綁來的人,但是那種是不會給予信任讓他們接觸到實驗品的。
歷年來不少實驗品在絕望之際試圖誘惑工作人員,成功的案例實在是少之又少…而且都沒有好下場。
宋瑜曾經也以為他是這群無心無淚的人的其中一個,在遇上葉山前。
他沒有喜歡過人,即使是自己的親人,曾經有過女友,可是無論對方多漂亮,在他眼裡也只是生物的一種。
可是現在他卻發現自己被鏡頭對方的男子吸引住了。
對於第一次萌發的心情他清楚地注意到了,也明白利害,可是如同別人在他眼裡等同生物一樣,在他的認知裡,他自己也不過是一塊活著的肉而已,對於自己的生命甚至死亡他都無所謂。
“你好。”他按下通往A77的麥克風按鈕:“住的如何”
葉山一點驚訝的表情都沒有,只是加深了笑意:“還不錯,貴組織提供的傢俱床鋪質量都相當好。”
宋瑜看了眼前人記下的實驗品行為表,稍為有些疑惑地想了想,問:“既然如此,為什麼絕食”
“反正早晚要死,吃不吃很重要嗎”
“是的,如果你在我們完成實驗前因飢餓死去我們會很煩惱的。”
對方似乎因為這略帶孩子氣不合理的控訴笑出聲來:“那似乎與我無關吧”
“即使你不吃也會被灌流食,你不認為絕食很不合理嗎”
不少實驗品會劇烈反抗,特製的囚室沒有硬物,喜歡自殘的就會試圖用指甲把自己弄死,下場往往是一頓高壓鹽水,然後送一件精神病人專用束縛衣當禮物。喜歡絕食的,就是三餐插喉灌流食,然後往血管裡注營養素和鹽水,該做的實驗一樣要做。
所以宋瑜一直不明白為什麼他們要反抗,反正都是想死,不如一邊享受著如同酒店五星級的服務然後讓他們把實驗做完再死不是更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