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上被人灑滿了血跡,早已幹竭,混著鐵門的鏽漬,遠遠的就刮來一股濃濃的腥味。
“姑娘,這裡就是卸劍山莊了。”為首的大漢臉上露出一絲疲倦的笑來,雖然要回的地方危 3ǔωω。cōm險 3ǔωω。cōm重重,但是歸家的感覺,仍然是溫馨美好的。
“啊,為什麼門楣上會有白祭。”五十郎高高的抬起手,指著大門上的白燈籠。
大漢順著看去,突然渾身一顫,而後,拔足狂奔起來。
邊跑邊叫:“張護院,李護院,出了什麼事?”
他這麼扯著嗓子一叫,立刻從裡面呼啦啦出來一幫人,都帶著白花,眼圈紅紅的看來。
“三夫人,去了。”說話的是個清清秀秀的男子,滿臉的羞愧,眼睛也不敢抬起來。
“怎麼會?”
清秀的男子並沒有回答他,只是垂著頭繼續問道:“你們把蘇姑娘請回來了麼?”
大漢點點頭,默默的讓開條道,站在後面的五十郎一下子便暴露在眾人的面前。
淡紫的裙子已經變成了發黑的深紫,滿頭的長髮隨便用跟同色的布料綁在了身後,眼睛骨碌碌,一副靈秀的樣子。
“蘇小姐,”清秀的男子立刻眼睛跟著亮起來,就差撲過來,抱住五十郎哀怨大哭了,“請你一定要收掉那個東西!”
“我……盡力而為!”五十郎的眼角微微抽搐,看見呼啦啦,突然多出這麼多無條件信任自己的,一千零一次解釋道:“其實……我不是蘇姑娘。”
身旁的大漢們都默不作聲,眼神裡飄出來的是同一種訊息,那就是,蘇姑娘,你怎麼又來了!
算了,解釋也沒有用。五十郎長嘆口氣,跟著大漢們走入了卸劍山莊。
山莊大的離奇,遠眺過去,鬱鬱蔥蔥的一片,居然山莊裡面還有個小小的山,連綿起伏,一路過去,都是修葺得乾淨平整的樹苗。
一切都有條不紊。
“蘇姑娘,這裡是三位夫人的別院。”領路的清秀大哥又轉過臉,指著一處淡雅的小院,介紹到。
五十郎頷首,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
然後跟著護院繼續走,走到一處簡潔的有點過分的院子,又再次停下,道:“蘇姑娘,這是我們少爺的別院。”
五十郎眼睛裡飛出星星無數,一臉的膜拜,偶像啊,單劍劈黃山的偶像啊……
扭來扭去,五十郎好半天才羞怯的問道:“那個,這個,無雙公子現在在不在別院?”
大漢們一起停下,沉默的看向五十郎,然後皆露出賊兮兮的笑。
轟,第一次,五十郎的臉羞得通紅。
陪行的眾位大漢齊刷刷的一副瞭然的樣子,領頭的清秀大哥甚至意味深長的看了五十郎一眼,嘿嘿笑道:“少爺就要回來了,大致就在這兩天,蘇姑娘總有機會見著他的。”
呼……明顯的這一堆都誤會了五十郎單純的膜拜之情。
鬱悶糾結,五十郎無語,快走幾步,將眾人都拋在了身後。
她跑得飛快,落在後面大漢的眼中自然又是另外一層意思,護送五十郎回來的領頭大漢回過頭,嚴肅的大聲的宣佈:“你們都不要把蘇姑娘喜歡少爺的事說出去,蘇姑娘皮薄,如果羞跑了她,我剝了你的皮。”
轟,血液倒流,五十郎差點撲在路旁的盆栽上,去用指甲一片一片撓樹根。
偏偏後面的大漢們,像表衷心一樣,一個比一個聲音大,宣誓般大叫:“我們都不會把蘇姑娘喜歡少爺的事洩露出去,如有違誓,便如此樹。”
嘩啦啦,一陣手起刀落,路旁倒下一批無辜的樹苗。
看盆栽的老劉差點以頭搶地,嘴唇顫動了{炫&書&網}好{炫&書&網}久,才把眼淚給生生得嚥下。
那些都是今夏剛移回的古針樹,一顆上百兩銀子。
這麼噼裡啪啦一陣砍,把移回來的幾顆都劈成了木材。
簡直就是悲劇啊……
一陣冷風吹過,五十郎無語對蒼天,內心一片澎湃:
十七八個彪型大漢,這麼氣勢磅礴的宣誓,聲音大得要命,樹林裡的鳥都不知道被驚走了多少,方圓百里,估計是個人的都知道了。
五十郎,華麗麗的愛上了單劍劈黃山的冷無雙,無雙公子了。
這下丟臉……丟大了!
逛完整個山莊,用了足足兩個時辰,五十郎雖然長年累月的東跑西串,也受不了如此冗長的閒逛。
中午的飯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