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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5部分

良國公見戲已做完,便拱手告辭,轉身不緊不慢地回了自己的大帳——簾子才一放下來,他就變了臉色,快步進了平時議事進餐的斗篷裡。一進屋便沉聲道,“出了什麼事了,連你都出京了!”

蕙娘其實還真是在吃早飯呢,一路緊趕慢趕的,她的確是很餓了。見良國公進來,她筷子一擱,站起身便道。“十天前,平國公府的楊七娘來尋我,她說她還是想做蒸汽船,覺得裡頭的利潤非常豐厚……”

她只瞞去了兩人合計要推動蒸汽船的根本目的,以錢財為掩飾而已,此外並無甚遮瞞,把事情說了一遍,方才急道。“這個人也不知道怎麼想的,我說得很明瞭,絕不許答應下來,他只當耳旁風,騙我去房山義診。居然是背地裡想溜到北戎去……”

事情很明顯了:反正不論細節怎麼回事,這一次權仲白是又逃家了……而且背地裡,居然還有朝廷支援。這個訊息,甚至沒向前線將領們透露……

但良國公現在也顧不得計較這些了,他唰地一下就站了起來,太陽穴上,一根青筋突突地跳。咬著牙來回踱了半日的步,方才從牙齒縫裡陰森森地道,“好哇!許家那位少夫人,實在是厲害得很,連仲白都敢於算計!若是仲白出事,我要她全家陪葬!”

現在放狠話、生大氣有什麼用?蕙娘根本不搭理良國公的話茬,直接道,“爹,現在最要緊就是在營地裡建築起障礙來,嚴查需要出城的百姓——”

見了良國公的表情,她慢慢地收住了聲音,良國公深深地嘆了一口氣,疲憊地道,“沒戲了,就是前兒,燕雲衛有一支小隊取道何家山去了北戎那裡。走的都是暗探,按例是不露臉的。我哪想得到這麼多?驗看過印信就下令放行了。”

如果沒有更大的巧合,那這一支暗探裡肯定包含了權仲白。蕙娘心亂如麻,又是惱火又是擔憂,一時間竟是完全亂了方寸,蒼白著臉色在原地打了幾轉,忽道,“我也進草原去找他!”

權仲白如此膽大妄為,良國公心裡肯定也不能好受,但他畢竟還維持了幾分理智,喝道,“你瘋了!深秋的大草原,你以為那是說進就進的?”

他緩了緩情緒,又道,“好了,你也不必如此擔心。仲白還不至於無腦到白白過去送死,當年找羅春取藥,權家和他是留有幾分情分的。現在也許就是藉著這個由頭過去,陛下只是想要提早結束這場戰爭,並不至於把仲白折在裡面吧。這裡面的道理你也是明白的,關心則亂,你要把持得住才行!”

話雖如此,但話說完了,良國公畢竟還是緊跟著問了一句,“寶印現在京裡,由誰看管?”

得知由太夫人親自教養,他方才放下心來,沉吟了片刻,又道,“讓你出關過去,那是送羊入虎口,但我們也不能完全信任朝廷……”

蕙娘瞅了良國公一眼,“您是說——”

良國公才要說話時,外頭又有人進來道,“國公爺,那什麼——咱們家二少爺回來了。現在戴了個斗篷,遮著臉,悄不蔫兒地往這兒走呢,就是打發我給您先報個信……”

347、要求

比起良國公;蕙孃的情緒是被吊起來更久,現在忽然來上這麼一句;她一時還真有點反應不上來。倒是良國公沒憂心那樣久,雖說也憤怒;但到底還是以放鬆喜悅為主;因站起身道;“那還不快把他給接進來——悄悄兒的;別被人看見了!”

蕙娘就是心裡有再多的怒火,當著良國公的面;也不好十分露出來;她咬了咬口腔內側,用疼痛使自己稍微冷靜了下來,在良國公身邊坐立不安地等了一刻,便見到一個高挑的絡腮鬍子,頭戴了一頂風帽,跟在衛兵身後,走進了營房。

出門在外,喬裝打扮也是常見的事,蕙娘也不顧那人的抗議,上前要將絡腮鬍子撕下來。權仲白便一掀風帽,痛呼道,“很疼的,你也不是不知道,這個舀膠水沾了,得用特別的藥水才洗得掉。”

一開腔,這聲音就出來了,毫無疑問絕對是他。蕙娘真恨不得一巴掌抽上去,只礙於良國公在跟前,只好怒瞪了他一眼,道,“你是還沒出去呢,還是已經回來了?”

權仲白看了看父親和妻子,他是慣了離家出走的人,對這種無可奈何的怒火已是極為熟悉了,因此並不顯得心虛,只是咧嘴一笑,道,“放心吧,這不是已經回來了嗎?”

這就已經回來了?蕙娘和良國公對視了一眼,都有些驚疑不定:她是知道權仲白離京的時間的。自己接到訊息,第二天便親自動身出來千里追夫了,中間頂多也就是五六天的時間差,按她所想,權仲白若腳程夠快,現在應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