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逼使無情離開了他那口一按掣就能發放千奇百怪的暗器和功。
(包括剛才那一股“風吹草低”的狂飈)之轎子,可見其分量之重,無情對他的出手何等重視。
二、無情既離轎,攔在老烏身前,也就是擺明:這件事,這個人,他扛上了!
老烏只好馬上止步。
他不再衝鋒。
也不衝動。
他烏漆漆的眼珠子一溜:
他另有打算。
卻聽無情冷峻地道:“你真的要殺他?”
溫文痛惜地反問:“你真的要救他?”
無情忽道:“箏來。”
話未完,第已至。
箏由銅劍童子葉告雙手呈上,輕置於無情膝上,由銀劍童何梵先行扯開卷裹著的錦緞。
一刀童白可兒則遞給無情一口四四方方的盒子,無情接過,顯得非常小心。鐵劍陳日月則緊緊守護在無情身後。
溫文臉上那溫文的笑容忽然不見了。
“好箏。”
“好錢。”
“其實你我無仇無怨,又何必相爭?”
“只要你不拔掉活生生的一條命,你我就決無相爭之處。”
“護惡人,得惡果。”
“國法在,豈容私刑。”
溫文臉上,更露悲憫之色:“好,那我只好獻醜,請君為我傾耳聽了。”
無情霍然色變,向一刀三劍童疾叱道:“掩耳、護心、散開、撤後!”
一刀童白可兒、銀劍何梵、銅劍葉告,鐵劍陳日月,平時絕少看見無情公了竟如此緊張、惶急得一如一頭正在怒應敵的弓背的貓。
雖不致驚惶失措,但絕對如臨大敵!
然而溫文並沒有發放暗器。
他只是揚鈸、交錯、發聲而已!
那只是鈸。
——鈸是樂器,既非武器,也不是暗器,更不是毒物。
無情卻表現出一種少見的警戒,他甚至向溫文怒目叱道:
“你只衝向我,勿傷害無辜!”
溫文一笑:“我曉得,當儘量。”
他說話溫文得就像在祝福、問好。
然後他就是雙手揚臂交錯,兩鈸交擊。
無情已發出警示,所以在場的人,人人都在心裡有了準備。
大家都不約而同,捂耳的捂耳,護心的護心,散開退後,各有避鋒的途徑。
大夥兒都怕鈸響大大、大銳、太刺耳,生怕耳膜會受不住。
但誰都沒有料到:
雙鈸一交。星火直冒。
然而鈸卻無聲。
不響。
靜。
寂。
寂靜得如一場涅架。
無聲。
沒有聲音。
——一點響聲也無。
大家都錯以為自己給震聾了:否則,一雙銅鈸如此大力交擊,怎會是無聲的!
怎會全場只有錯愕,只剩下了震耳欲聾的寂靜。
如一場大寂大滅!
溫文交擊雙鈸,互擦出漫天星火,大家也只覺眼前金蠅亂舞,神遊目眩,然而卻聽不見任何聲音。
不是已給震聾了吧?
——有者,只怕也只是一種震耳欲聾的寂靜吧?
只不過,這大概是要用“心”去聽,而不是用“耳”。
世上,畢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