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非昔比,他就說這個滑雪場是建給他一個人玩的她都能坦然接受。
莫天賜讓她在這個房間休息,說著就拿了兩件衣服準備出門。
你去哪兒?她問莫天賜。
旁邊房間。
陸塵埃想到剛過來路過的房間,就像簡陋的出租屋,除了一張床和桌子外,其他什麼都沒有。
她站起身,你睡你的房間,我去旁邊房間睡。
你是女生,你睡這裡。
今天的莫天賜簡直不正常得讓陸塵埃懷疑他是不是被撞壞了腦袋。
最後她索性說,我們都住這裡吧,反正這個房間暖氣足,你睡沙發我睡床。
莫天賜愣了下。陸塵埃嘲諷道,以前不讓你住你偏要和我擠,現在怎麼又裝君子?
莫天賜呵呵笑了一聲,雖然沒有說話,但他臉上的表情是愉悅的,以前是他逼迫陸塵埃才和她住在同一屋簷下,但現在卻是陸塵埃願意留下他。
這意義太不一樣了,他立刻出門去找服務生拿棉被了。
因為滑雪疲憊,陸塵埃吃過東西后,躺床上迷迷糊糊睡著了。
半夜被一陣電話吵醒,拿起看來電顯示是魏星沉。
她關了靜音,重新塞回枕頭下,發愣時,忽然聽到旁邊莫天賜問她,怎麼不接?
她嚇了一跳,說,你還沒睡?
睡不著。
虧心事做得太多了吧。陸塵埃忍不住又開始嘲諷起他來。
但她沒想到莫天賜竟淡淡地笑道,是啊,我虧心事做得太多了,三年前暗算自己的兄弟和你,三年後把自己的親生父親親手送進監獄。每個人都說這世上沒人比我更禽獸,就連我手下那些人,都個個怕我敬我跟閻王似的。他們都不知道,這世上真正心狠手辣的其實是那些自詡謙謙君子的衣冠禽獸。像我父親那種。嗬,知道我這麼多年為什麼仇恨他,甚至不惜把他送進監獄毀他聲名嗎,這是他應得的報應。
那天晚上,陸塵埃知道了一個重磅訊息,原來城裡知名畫家許連城猥褻女童這些罪名,是被他親生兒子莫天賜舉報的。
莫天賜說,他是城裡的大藝術家,是每所大學趨之若鶩想請的教授,他的畫被評價得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他上電視永遠擁著自己的太太文質彬彬,他們恩愛異常。但誰會知道,他私下有六房姨太太,四個兒子三個女兒。
陸塵埃狠狠地吸了口冷氣,現在的社會,怎麼還會有這樣的家庭。
莫天賜精美的臉上掠過一絲冷笑,這只不過是他帶回許家大宅的女人,還沒算上他在外面的金屋藏嬌。
陸塵埃心下默然,她想起上次在雜誌上看到的許連城的照片,就算中年,也保養得很好,風度翩翩的模樣。而且這個男人多金有名,雜誌採訪都吹捧他愛妻顧家,如果他青睞於某個女人,那個女人恐怕只會倍感榮幸。
莫天賜說他每年都會跟自己的母親在許宅小住一段時日。那些孩子被各自的母親教導得自小便不和睦,對他的態度也都不友善,唯有三媽家的一個小妹妹,總愛黏著他,他也對這個妹妹視若明珠。
但高二的暑假,莫天賜發現正在唸初二的妹妹經常鬱鬱寡歡,他問她有什麼心事,她只是膽怯地說,哥哥沒事沒事。
但妹妹找他的時候越來越少,因為他和妹妹學校相鄰,以前妹妹有事沒事就愛朝他學校跑。
莫天賜並沒在意,他以為女孩長大了,有自己的心事。直到那個噩耗傳來,妹妹失足跌下樓,當場斃命。
他瘋了,許宅天天有用人,就連花園的柵欄都修得牢固異常,更不要說宅內的樓梯。
妹妹死後,他回了許宅一趟,問起那天值班的用人,他們都諱莫如深。他回到學校,收到一個快遞,裡面是妹妹的日記。
妹妹的改變,妹妹的沉默,妹妹的沉鬱與死亡,都在那本日記裡昭然若揭。
原來妹妹不是許連城的親生女兒,許連城經常把妹妹叫到書房,說是抽查她功課,卻總是對她動手動腳。
起初妹妹害怕,不知道父親為什麼會這樣對她,想告訴媽媽。但許連城卻對妹妹說,她不是他的親生女兒,她媽媽也知道。如果她把事情鬧大,會害了她的媽媽。
妹妹為了媽媽,守口如瓶。但許連城卻日益逼迫,經常對她做出猥瑣的事。終於妹妹不堪忍受。
妹妹在日記裡說,哥哥,我早晚都會離開。只有死才沒有痛苦,只有死才能將秘密隱藏。
莫天賜沒想到十四歲的妹妹能說出這樣讓人錐痛的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