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也不是沒有別的朋友,一些冒險者應該會幫他,他總能查出真相的。
“別被人發現。”喬金揉著額頭提醒他,“有些人的確想要你的命。他們覺得你活著就是一種威脅……我可以給你一筆錢,你能帶走多少就可以帶走多少。”
趁著黑夜捲上錢財偷偷溜走——跟上一次還真是相似到諷刺的地步。
博雷納差點就笑出來。但跟上一次一樣,他才不會拒絕送到他手上的金幣,他的兒子——或者女兒就要出生了,他會讓他的孩子快快樂樂地長大。
眼角飄過一縷灰白色的霧氣時,他還以為是窗外的霧飄了進來。
但他很快意識到有什麼不對勁。那一片灰霧像是擁有生命般扭動著,掃過他腳面時,帶來的是一種深入骨髓,甚至直透到靈魂深處的寒意。
“……那是什麼鬼東西?”喬金顯然也發現了那縷霧氣。
“快躲開!”眼睜睜地看著灰霧撲向喬金時,博雷納本能地跳起來大吼,“離開那兒!”
喬金的動作並不慢。但他的一個反應不是避開,而是站起身拔出了長劍。
劍對一片霧能有什麼用處!
博雷納幾乎想要對著他怒吼。
灰霧被從中間乾淨地一分為二,像是一張被劃破的灰色的毯子。
但這破裂的毯子並沒有落向地面,而是以一種近乎優雅的姿態纏上了喬金的身體。國王甚至沒有發出一點聲音,只是僵硬地,像一座被霧氣環繞的雕像般呆立了片刻,才緩緩地倒向地面。
那幾乎是一瞬間發生的事。博雷納衝到父親面前時,已只能抱著他冰冷的屍體發呆。
死去的國王臉色青白,還難以置信地瞪著雙眼。
他的身體異常地冷。
博雷納不知道自己呆呆地抱著他跪了多久,腦子裡一片冰冷的迷茫,像是那縷灰霧直接鑽進了他的身體,代替了他的靈魂。
然後無盡的悲傷和絕望漫過了一切。
門再一次被開啟時,他只是茫然地掃了一眼,視線中是他的“弟弟”——那位金髮的小王子驚恐地睜大了眼睛,慘白著臉說不出一個字。
在他身後,貝林?格瑞安拔出長劍,向他衝來。
。(未完待續)
第二百四十六章 喪鐘
埃德?辛格爾心懷愧疚地偷著懶。
他覺得自己最近悠閒得過分。照理說他們要做的事兒還是挺多的,找到斯科特,解決他的麻煩,小心別被拜厄他們找到……娜里亞滿心希望能讓格瑞安家的母子重歸於好,他也有點擔心博雷納……
但所有人都在這裡——而且艾倫會安排好一切。埃德覺得他的任何一個朋友都比他能幹得多,艾倫每天都讓他和娜里亞出來裝著遊覽城市的樣子打聽各種訊息,但他怎麼看都覺得他們更像是在裝著打聽訊息的樣子游覽城市。這說不定就是艾倫的本意,讓他們一邊兒玩著去別礙他的事就行。
埃德有點沮喪,又有點隨遇而安。像現在,娜里亞跟幾個附近村子裡來的女孩兒搭上了話,坐在花壇邊的長椅上嘰嘰喳喳聊得開心還嫌他礙眼,讓他自己去遛兩圈兒,他就溜溜達達地跑到了特林妮廣場的雕像下面,可以遠遠地看見娜里亞,又可以背靠雕像的底座打個盹兒——他其實不想像個老頭子一樣在這種地方打盹兒的,但太陽那麼剛剛好地照著他,讓他渾身暖洋洋又懶洋洋的,沒過多久眼皮就自己合到了一塊兒。
他是被一陣惡臭給薰醒的。睜開眼,周圍原本跟他一起曬太陽的人正一臉厭惡地躲開——一個乾瘦的中年人正蹣跚地走向他們,右手上的繃帶髒得完全看不出原本的顏色。那陣惡臭就是從那裡散發出來的。
埃德也不得不躲開。看著那個男人旁若無人地佔據了他們原本的位置,一個人靠在那裡曬太陽,不由得問了一句:“這是誰啊?”
“誰知道他是誰?”
旁邊一個跟他一樣被臭氣趕開的年輕人沒好氣地說:“他這幾天都在廣場附近晃悠。誰見了他都得躲開。”
“他好像受了傷。”埃德看著男人包得亂七八糟的手,“不能找個牧師給他治一下嘛?”
年輕人瞪了他一眼:“你出錢嗎?”
埃德這才想起來,除非是在一些特殊的日子裡,請神殿的牧師來治病或治傷也是要錢的……照牧師的話來說,“我們雖然是神的僕人,但畢竟還活在凡世”。意思就是,牧師也是要吃飯的……
埃德覺得這倒也無可厚非。至少他所知的大部分神殿收錢都算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