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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大傷不復如初,因此江北之地盡落於正派之手。

自古長江以北是邪派所在,江南則被正派佔據,如今形勢大變,楚墨白調來了江南的弟子駐守江北,以防邪派捲土重來,這就使得有些逃脫了的江北弟子不敢再滯留於江北,四散逃逸,有些便渡江往南面來了。

這些人死灰復燃,又重新建立了門派,經常攔路打劫過往的商隊,讓官府頭疼不已。正好朝廷出了禁武令,各省連忙張貼出了榜文實行此令,現在凡是走在路上手持兵器的,都會被盤問一番。

江重雪安靜地聽著,抬頭看著遠處簇簇擁擁的三色堇開得如火如荼,洇染得整條街都飄了豔色。

周梨用舌頭舔盡骨頭縫裡的最後一絲細肉,把打聽來的訊息一五一十地告訴了他,除了其中楚墨白的名字被她隱去了之外。

江重雪聽完後回過頭來,臉龐淡淡晦澀,“吃完了沒?”

周梨放下筷子,打了個飽嗝。他拾刀起身,丟下幾塊碎銀。

周梨打聽來的訊息並沒有錯,出了這座小鎮,沿途確實遇到許多江湖中人,但奇怪的是,他們並非從江北而來,而是一些打著江北門派的名頭坑蒙拐騙的,而且這些人的數量甚至是超過了真正從江北逃來的弟子。

路徑一條山道的茶攤上時,聽茶博士說起三里外的山中有個叫做小明月堂的匪窩,時常打家劫舍。周梨聽著這名字覺得有意思,用手肘推了推一旁的江重雪,小聲問道:“重雪哥哥,你可聽說過這個小明月堂嗎?”

江重雪彈了兩個銅板過去,茶博士殷勤地遞給他兩個炊餅,被他塞進包袱裡去了,怕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留著當晚飯吃,“明月堂是九堂之一,我十歲那年還曾見過明月堂的堂主,參加過他的壽誕。”

“那麼,這個小明月堂呢?”

江重雪冷笑,“欺世盜名之輩而已。”

周梨若有所思地點頭。

後來又聽了茶博士的一些話,才知道原來欺世盜名的不只是這個小明月堂,還有什麼小天河幫,左邀月堂,右邀月堂,據說左右兩個邀月堂為了證明自己才是正宗的,還打了一架,結果不打不相識,兩堂合併成了一堂。

周梨聽到這裡差點被一口茶憋得岔了氣,一直到離開茶攤,她還在疑惑著如果左邀月堂和右邀月堂合併了,那麼現在的堂主究竟是哪一個呢,周梨總覺得為了誰當新的堂主,他們還得再打一架,她把這個想法告訴給江重雪,得到的自然是江重雪一個白眼。

周梨說:“原來這些人都在打著別人的名頭做壞事。”

江重雪淡淡地斜起嘴角,“這也不是我們第一次被人潑髒水了,反正誰做了壞事,都可推到我們頭上來,多這一件不多,少這一件不少,那些人都是些不成氣候的,隨他們去。”

周梨回頭看看他,似懂非懂,但覺得江重雪的話挺大度。

不過這樣大度的江重雪並沒有維持很久,一天之後,在聽說了某個叫做小金刀堂的堂口之後,周梨看到他氣得臉都綠了,手起刀落間就劈開了一棵大樹。

有人膽敢冒充他金刀堂的名頭在江湖中行騙,簡直是不要命了。

周梨在大樹倒下的嗆人灰塵中咳得臉紅脖子粗,心想,她真是把江重雪想得太崇高了。江重雪不是大度,只是事不關己,如今關己了,他自然不可能坐視不理。

所謂的小金刀堂處在一個頗為隱秘的山水之中。

穀雨時節,雨生百穀,山中水色清秀,韶光流轉。周梨聞著山野清香,眨眼之間江重雪已經踹翻了幾個守門人,掄著駭人的金錯刀把小金刀堂的寨門劈開了。他一身紅衣,手持巨刀,光是這個形象,已經足夠把人嚇退。

“你們堂主在何處?”江重雪冷著臉問,眾人十分有默契地往裡面一指,集體把堂主出賣。

周梨隨江重雪踏進大廳,廳中擺放一隻塗了紅漆的巨大椅子,房樑上垂下金色幌子,上書了小金刀堂四字。

她躲在江重雪背後探出小半張腦袋,環視了一圈之後將目光定在躺在椅子裡的男子身上,遙遙望去,第一眼便看到這人撐著腦袋的手,手背黝黑,隨意地搭著,整張臉露出來,眉毛很濃鼻樑高挺,嘴唇厚厚的。

那人均勻地呼吸著,江重雪進來了他也未曾抬頭,起初周梨以為他身懷絕技毫不懼怕,後來聽到他細細的鼾聲,才知道原來是睡著了。

江重雪手持金錯刀朝那人飛去,刀光讓整個廳堂為之亮了一亮,躺在椅中熟睡的人被這光閃醒了,迷迷瞪瞪地睜開了眼睛,打了個大大的哈欠。他正要去追究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