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黑色石花,氣得唇色發白,“告訴我,這四年來,你到底都做了些什麼?”
江重山的手慢慢縮到了袍子裡,很久才開口:“四年前我能活下來,全因他們救我一命。”
周梨與江重雪對視一眼,問道:“梅影?”
江重山扯起嘴角:“那是江湖上的叫法,它真正的名字是聖教。”
江重雪思索許久,未從腦海裡找到關於聖教的記憶,沒聽說江湖上有這樣一個門派。
他雖然年歲不大,但對江湖上百年之間的聞名大事都很熟悉,他搖搖頭:“聞所未聞。”
“我當時與你反應一樣,”江重山幽幽道,“但它的確是存在的。”
“江大哥,你說四年前他們救了你?”周梨喃喃:“四年前,我和重雪哥哥也碰見過他們。這麼說來,這個梅影,不對,這個聖教果然不是一年前才從江湖上崛起的,仔細算來,應有四年了?”
“不對,”江重山忽然說:“不止。”
“不止?”
他點頭,“我遇到他們的時候,他們絕不是剛剛崛起的小門小派,你們……不,不是你們,就連我都不能想象他們的勢力究竟有多大。”
兩人不知該作何表情,身上突起了一小片寒意。
當時正派渡過長江圍攻江北,江北各處混亂不堪。
正派與邪道之間的恩怨仔細算來可牽扯到百年前了,至於到底是誰先得罪了誰,是哪個門派先開罪了哪個門派,那是根本說不清的。
江湖上還有人專門研究這個的,寫的書汗牛充棟,都能擺滿好幾間屋子,不過也沒有哪本書真能把這些陳芝麻爛穀子的舊賬算清楚的。
雖然正邪兩方彼此仇視多年,但並未波及到需要大戰的地步。
然而,就在五年前,六大派之一的點蒼派與江北邀月堂發生衝突,起因是點蒼派弟子與邀月堂弟子在酒樓為了一個賣唱姑娘而起了幾句口角。
結果點蒼派弟子斬掉了邀月堂弟子一隻耳朵。
當時小樓作為中間調停,派出了一位執劍長老親往江北說和,未果。
點蒼派的掌門是玉真道長,此人不是個惹是生非的性子,喜和不喜爭,並不想為此與邀月堂火併,但要他先開口求和麵子上拉不下來,只好寫了一封密信送往小樓,想請小樓再為他出馬一趟。
小樓作為正派領袖,又是六大派之一,沒有不答應的道理。
這次,直接由掌門慕秋華和另外兩位執劍長老一同前往,也算是給足了邀月堂面子。
慕秋華便是楚墨白的師父,謝天樞的師弟,當年他親自出馬,三方約在華山說和,弟子在山腳等候。
誰知一天一夜過去,山上無人下來,弟子們衝上山去,卻見到四具屍體和一個重傷昏迷的人。
屍體分別是小樓兩位執劍長老,點蒼派掌門玉真道長,以及邀月堂堂主陳秋梧,活下來但卻重傷的是慕秋華。
按照當時各人身上的傷勢來看,玉真道長是被陳秋梧的彎刀所殺,陳秋梧又是被小樓的武功震斷了心脈,兩位執劍長老則是中毒身亡,辨不出是何種毒…藥。
直到慕秋華醒來,才把事情原委道出。
原來陳秋梧根本無意與他們談和,反而趁機在酒中下毒,致使小樓的兩位執劍長老率先中毒身亡。
玉真道長忍著毒性與陳秋梧過了幾招,最終被他的彎刀所殺。
慕秋華中毒最淺,以一人之力對戰陳秋梧,最終險勝,並將陳秋梧殺死,但自己也受了重傷。
好好的一場和談竟變成了血光之災,點蒼派折了一位掌門人,邀月堂折了一位堂主,小樓折了兩位長老,連慕秋華也大傷。
一時間華山血案傳遍江湖,鬧得沸沸揚揚,邀月堂頓成眾矢之的。
點蒼派怒不可遏,門下弟子誓為掌門報仇。
小樓這邊也是驚怒交加,半數多弟子都發聲要討伐邀月堂。
這時候慕秋華重傷,無法親力親為,事情便由膝下大弟子楚墨白接手。
那時候楚墨白已練成春風渡,在江湖上懲兇除惡頗有盛名,他為人又高潔出塵,凡事恪守禮節,十分得人好感,當時所有人已預設他會是下一任小樓掌門。
楚墨白接手後並未在第一時間聲討邀月堂,而是先修書一封,向邀月堂問罪,究其如此做的原因。
這一手倒是十分符合楚墨白追求公正的性格。
邀月堂這邊矢口否認,稱其中另有隱情,還嘲諷正派想尋隙栽贓,言之鑿鑿地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