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在這裡不過給教中弟子瞻仰罷了。”
也許還有另一種詭妙的心態,讓人看得著卻練不著,練著了也是錯的。
練一門錯誤的功夫是要走火入魔的,甚者,丟了性命。
江重雪緊盯著他,眼底發紅,嗓子都啞了,“你身上的傷是不是練這個造成的?”
江重山沒有任何反應。頭頂的長明燈一動不動,他們三人站在光線裡,靜止了片刻。
一陣難捱的沉默,周梨道:“要是不練了,能不能轉好?江大哥,我身負六道神功的內力,或許可以為你……”
“不用了,”江重山道,“我的傷已不可逆,那樣,也不過多挨幾日而已,不必為了多活幾天就弄得這麼麻煩。”
他語氣輕鬆地像在談論一件不屬於自己的事情。
當初練這門武功,他也是經過了一番思量的。
那時候有個弟子不顧教規偷練了壞字經,那人武功平平,還不如自己,在聖教裡屬於最低階的。
那弟子在初練之時武功大進,內力渾厚到不可思議,但只持續了一段時間,隨即開始走火入魔,身上出現傷痕,最後不等被完全蠶食,就被人發現他偷練壞字經,他不得不遵循教規手刃了他。
其後幾天,他也開始偷偷練這門武功,期望在走火入魔之前,能去殺了楚墨白。
“只要能熬到楚墨白來就好了,”江重山低聲道:“殺了楚墨白之後,是死是活我已不在乎。”
“你不在乎?”江重雪眼睛鮮紅,“那我呢,你在乎嗎?”
“你……”江重山一陣強烈的感情從心頭溢位,但他不能叫江重雪發現了,只得把它們剋制下去,“重雪,那之後,你就可以好好活著了。”
好好地去活你自己的一片世界,寄傲南窗下也好,悠然山水間也罷,不必再為了這份仇恨而活。
江重雪一個字一個字地從牙關裡蹦出來,“原來你覺得,你死了,仇報了,我就能好好活了。”
他閉上眼睛,手指攥緊,骨關節用力到蒼白。
也不知過去多久,江重雪用很輕的聲音問他:“你的傷,最多還能熬多久?”
此時此刻,已沒有再欺騙的必要,所以江重山老老實實地回答:“至多,一個月吧。”
江重雪頹然地垂下頭。
他突然又把頭抬起,擲地有聲:“好!”
石室內的兩人皆都一驚,聽他道:“既然如此,哥,你想怎麼對付楚墨白,說吧。”
江重山卻出奇地沉默了下來,兩人等著他說出計劃,他卻始終一言不發。
江重雪並不希望江重雪牽扯進這樁事來,他的計劃原本只有他一個人。重雪是個意外。這些年,他多麼希望金刀堂的人能夠重生,可時至今日,他卻希望沒有遇到重雪。
他不想連累了他。
片刻後,江重山有了計較。
他道:“天亮了。我們先回去再說。”
走到外面一看,天邊透出溫潤的青色,稀薄的陽光隱在雲層間欲落未落。
“回家。”江重山道。
兩人一愣,江重山已步出亂葬崗。
回到金刀堂,江重山說過要親自下廚做飯,所以一頭扎進了廚房裡。
周梨伸了半張臉去,“江大哥,你要不要幫忙……”
話還未說完,門就朝臉上掀過來,嚇得她趕緊一躲。
江重雪立在院子裡一棵枯樹下,衣裳的紅彷彿讓灰白的枯枝都顯出了一點生機。
等江重山開啟廚房的門把菜端出來時,他輕微地側了側頭。
廚房裡繚繞的雲煙爭先恐後地擠了出來,周梨的鼻尖輕輕嗅了嗅。
好香。
三碗小米粥,一碟煎魚,一碟青菜。
江重雪沒有胡說,江重山的廚藝真的一絕,光是煎魚和青菜這兩樣普通不過的菜式,竟然做的比坊間名廚還好,周梨讚不絕口。
吃完後,江重雪把筷子放下。
江重山把碗筷都收走了,回來後開始把他的計劃告訴他們。
周梨恰時地抬頭一望,陽光落下來了,光線茫茫然的。
陽光常在,可惜,人不是常在。
比如曾經門庭若市的金刀堂,人,皆已不在。
第32章 查案
聽說; 如果有人在背地裡算計你; 你就會打噴嚏。
當然,要殺楚墨白的人放眼整個江湖; 不止十個手指頭算不過來,再加十雙手也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