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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船尾人多,幾個不經事的孩子往船舷上爬,又有幾個附庸風雅的公子哥談經論道。

柳長煙喜歡煙火氣,頓時心情愉悅,貪看遠處山水,和周梨只有幾人之隔。

周梨手上的緞子細細地綁在了江重雪的烏髮間,她笑道:“好了。”

“嗯。”江重雪沒說什麼,抱著刀斜依在角落,閉上眼睛休息,不管周圍出了多大響動,他都視若無睹。

周梨安靜地看了他一會兒,然後把注意力放到她剛剛綁好的緞子上。

那裡,她偷偷用他的發編了個蝴蝶結。

未幾,大船起航了,駛入汪洋江河。

第26章 傷懷

船在江上走了三天。

大船重新靠岸駛入一片碼頭已是三天後; 腳踏到陸地上時就是到了江北地域了。

這一天天氣晴好; 萬里無雲,眺望遠方的時候; 碼頭與天銜接。

楚墨白一行晚些時候才下船,那時周梨和江重雪已走遠。

從水路再轉陸路,按江重雪的話; 快馬急行十天可到。

周梨第一次到江北; 她生長在江南邊境,江南氣候溼潤風力微弱,江北則不同。

不過與她而言也沒有太大變化; 大概是少時的經歷,她總能很快就適應任何一個地方。

江重雪對江北一帶可謂輕車熟路。

十歲那年他就一個人偷了金錯刀攜了一小袋銀子出門行走江湖,一走就是半年,看遍了江北的山山水水。

他一個小孩子; 身高不及五尺,卻揹著把這麼大的刀,神情輕鬆自在; 路上過客紛紛朝他側目,對著他指指點點; 他旁若無人,一張小臉滿是傲氣。

半年後一回去就被孃親暴揍了一頓; 明令禁止他再偷刀,不然就給他好看。

所以他回到江北,如魚入大海; 每一寸風景都在他眼睛裡生出繾綣。

金刀堂位於清河一帶,坐落在清河城外。

兩人下馬緩行,先在城裡的酒樓吃過午飯,然後慢吞吞地在街上游走漫步。

一路過來都是快馬加鞭,如今近在眼前反而生出點近鄉情怯。

周梨明白江重雪的心思,也不著急催促,正好她對江重雪生長的地方覺得親切,駐足在一個兜售小玩意的攤販前與人攀談,瞭解了一下當地的民情。

這是她一路走來養成的一個習慣,也是江重雪告訴她的,你到一個地方,就要對它熟悉,這樣一來無論你做什麼,都可以事半功倍。

沒想到這一打聽就探出了一件不得了的事情。周梨心裡十分震驚,與小販攀談完了,微笑著挑了串打磨別緻的簪子,付了銀子買下。

回過頭,她對江重雪的第一句話就是:“這裡有梅影的人。”

江重雪無可無不可地“嗯?”了一聲。

“那人說,一個多月前在城外亂葬崗死了兩個人,身上都留下了石花。”

這地方物阜民安,一向太平,極少發生命案,沒想到接連出了兩樁,府衙追查了好幾日,未有半點線索,弄得清河人心惶惶。

周梨又想起了四年前那四個分外詭異的人。

梅影每次出現,必伴隨命案。

他們行兇手法各不相一,行兇物件也沒什麼太大的關聯,看似是隨性而為。

但周梨總覺得,不會這麼簡單,他們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沒想到從江南至江北,連這裡也有他們的人。周梨忽覺不安,彷彿陰影裡有窺視的雙眼。

半天沒聽到江重雪的意見,她看到他抬眉沉思,目中光芒深邃。

城外五里,走上一條岔道,路上有幾家農戶,越往前越荒涼,已看不到人家。

周梨偷瞄江重雪的表情,始終有句話在腹內憋著沒說出口。

四年了,金刀堂四年前在與正派一戰中全軍覆沒,昔年的府邸早已沒了主人,還會在嗎?

四年人事幾翻新,也許早被拆了也未可知。

江重雪當然也有這層顧慮,可等他們停下腳步,周梨遠遠一望,看到林木間掩映了青灰色簷瓦,顯露出冷落蕭條的模樣。

金刀堂背山而建,曾經是清河一帶最出名的門派,威震一方。

這些年朝廷積弱,府衙根本不敢得罪這些江湖人。金刀堂鼎盛時期,逢年過節,府衙大人甚至還會帶了禮物上門拜訪,以求避免門派與官府之間起什麼不必要的衝突。

這地方自從四年前開始就極少有人踏足了,後來有鬧鬼的傳言,官府來人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