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長煙完全沒想到還有這茬在,驚訝道:“這麼說來,她真的去過梅山,竟然還和師兄動過手?這姑娘膽子夠大的。不過,師兄說一半,是什麼意思?”
楚墨白淡淡地彎了下嘴角,“她很聰明,話語之間,邏輯嚴密。可她的眼神不對。”
柳長煙笑道:“哪裡不對?”
周梨醒來後第一眼看到楚墨白時的眼神是什麼?
震驚,懷疑,難以置信。
這就不符合常理了,她和楚墨白不過一面之緣,不至於對他引起這麼劇烈的情緒反應。
柳長煙思忖:“這……是不是太牽強了點。”
“也許,”楚墨白毫不避諱,“但我直覺,她未說真話。”
柳長煙想了想,忽然一拍桌子,劇烈的響動讓楚墨白抬起頭,他道:“師兄,我覺得我們太君子了。應該把那姑娘綁了,把她淹到江裡去,等到半死了再拉起來,看她說不說真話。她要不說,我就在茶裡下毒,毒她一毒。她要這樣了還不說,嘿嘿,就挑斷她手筋腳筋,廢了她武功,讓她想逃都沒得逃。師兄覺得怎樣?”
楚墨白正襟危坐,深深看他,良久,柳長煙都被他看得不自在了,楚墨白道:“柳師弟。”
柳長煙一下子坐直,“是。”
楚墨白的聲音又清又冷,認真地道:“不可心術不正。”
“……是。”
開玩笑,他只是開玩笑啊!柳長煙一手蓋臉。
第39章 懸賞
大船在翌日午時靠岸。還是那片熱鬧的碼頭; 稀薄陽光落在濁水裡。
只要在沒到金陵之前; 總有逃跑的機會。
周梨下船之後,打定了這個主意。
可惜她身邊那四人; 一個是天玄門的少主,兩個是小樓身手不俗的後起之秀,尤其最最難搞的那個; 是被譽為天人的楚墨白。
這逃跑的難度實在是猶如登天。不過周梨是個越挫越勇的人; 從來不輕言放棄。
逃跑計劃就此展開,可惜她每次逃了還沒一里路,就被楚墨白逮個正著。
她不氣餒; 再接再厲,瞅準了機會撒腿就跑。
柳長煙都不得不讚揚她的勇氣和耐心,“你是不是一定要我們把你捆起來你才不鬧?”
周梨眨眨眼睛,求饒地笑了笑。
然後下一次繼續逃跑。
柳長煙哭笑不得。南山和景西俱是一臉頭疼得看她。
只有楚墨白; 照舊是雲淡風輕,就是提著她回來的時候,臉上的表情也如冰雪; 眉梢都不帶揚一下。
周梨沒他這麼淡定的性子,她心急如焚得想回到清河去。
江重雪雖然沒被楚墨白抓到; 但是他現在怎麼樣了,是不是還安好; 這是她急切想要知道的。
四人的速度由此被她拖慢,路上看到不少六大派的武林人士,服色不一; 都是叫的出名字來的,有好幾個,還是楚墨白和柳長煙的熟識。
十天之後就是千華賞,這些人都是往金陵去的。為避免不必要的寒暄影響本就被拖慢的行程,四人擇了僻靜的小路,避開了他們。
不過這也給了周梨更有利的機會,逃跑行動雖有阻礙但仍一往無前的進行著。
這天晚上行至一座小鎮,隨意找了個歇腳的客棧。
掌櫃的看見四個大男人帶著一個被捆住雙手的小姑娘踏進店門時,嚇得以為遇見了強盜。
點了幾樣簡單的小菜坐下來,楚墨白解開了她手上的繩子,看見她手腕上鮮明的幾道印子,他抬起頭,“你若不跑,我就不綁你了。”
周梨立刻點頭,“我不跑了。”
沒一點誠意。四人起筷吃飯,不去理她。
周梨鬱悶地說不出話來,她端起碗大口咀嚼香噴噴的米飯,有了體力才能持續抗爭。
飯吃到一半,陸陸續續又有好幾個客人踱步而入,有江湖人,也有普通百姓。現在是飯口,周圍一片菜香。
柳長煙道:“師兄覺得是誰?”
楚墨白眼神銳利,“尚不能確定。”
南山道:“都有可能。”
景西同意地點頭。
周梨聽得不明不白,這四人在說什麼。
她正待問,楚墨白已將她攜進了一間客房。柳長煙三人就住在隔壁。
楚墨白竟沒有重新捆住她,反而道:“當心。”
“當心?”她挑眉。
“有人在跟蹤我們,從我們下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