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佯做驚訝,“被你看出來了。”
“你!”陸蘊正待發作,周梨把劍作勢一提,嚇得他噤聲。
他已知敵她不過,吞了吞喉嚨,只好叫道:“大哥!”
他這一叫,不止是認輸了,還把陸藉拖下水,順帶把青城派的面子也丟了。
聽到周圍不少人發出嘲笑聲,陸藉暗罵一聲:“蠢貨。”
但又不能置之不理,執劍飛過去,狠狠瞪了陸蘊一眼,隨即森冷的目光看向周梨。
陸藉道:“請教姑娘尊姓大名。”
“好說,”周梨微笑,“正好,我也姓陸,叫做欺人,欺嘛,就是那個芳草萋萋鸚鵡洲的那個……人嘛,就是那個人……”
她胡言亂語,陸藉知道她在打諢,“陸姑娘……”
他沒說完看到底下好幾張憋笑的臉孔,頓時明白過來。
平日裡別人待他一向敬畏有加,幾時被人揶揄過,他嘴角扯出怒意,也不與她囉嗦,挺劍而上,要把陸蘊輸的那一仗贏回來。
周梨與他對了十幾招,發現陸藉在武學上的造詣比陸蘊高了不知多少。
她有點驚訝,還以為青城派都是和陸蘊一樣的繡花枕頭。
冷靜下來仔細一想,如果青城派個個都和陸蘊一般,豈會在江湖上屹立這麼多年不倒,還躋身天下名派的行列。
實際上,青城派的劍法也算是數一數二的,只不過,他家從掌門到弟子,長久以來都是重虛不重實,無論是做人還是習武,都愛搞表面功夫。
就拿青城派的某一條門規來說,凡想成為青城弟子,須得眉清面俊,光這條就不知讓多少人望而卻步了。
這條門規後來傳遍江湖,讓江湖上的人十分不齒。青城派收弟子居然是不先講資質而是先看臉的。不齒的同時往鏡子裡一照,發現自己和青城派無緣,於是更加不齒。
陸藉出劍如一彎虹影,招招清麗至極,使的是青城派有名的白鶴劍法,身姿飄然欲仙。
他的劍是青城派的鎮派寶劍,兵器譜上排名三十五,劍名“天虹”。
點蒼弟子的劍在他面前不得不說還是遜了一籌。
周梨面目肅然,右手攥住劍柄將走勢一變,陸藉避過,但是周梨卻驀地把劍橫持,略略往下一壓,然後出其不意地上挑。
陸藉目光一閃,正要抵擋,哪知周梨這一招竟還是虛晃,劍再度變了走勢,削向他肩頭。
走過數十招後,她的動作越來越行雲流水,她自己不覺得,旁觀的人看去,那劍法渾然天成,彷彿是有生命的,充滿狠勁地變化著,殺氣恣虐。
陸藉竟落了下風。
他的面色難看得已經扭曲起來,就連廣場上的其他人也失了聲,把眉頭壓得極緊。
在場的人裡不乏見多識廣之輩,這套劍法路數詭譎風格邪異,明顯不是正派武功。
可是小樓裡怎麼會有魔道中人。
“如此邪異武功,竟敢來玷汙名門之地。”陸藉的聲音從起伏不定的胸腔裡發出。
周梨全身洶湧的強烈戾氣在這句話裡斂的一滴不剩。
不好,她是在小樓,在這些名門正派的面前,這不是自暴身份麼。
可是,她有什麼不可告人的身份了?誰規定她不能使自己的武功?是正派還是邪道,僅憑身負的武功就可下斷言嗎?武學就是武學,還有正邪之分?
不知為何,那一刻周梨想到江重山那句“千錯萬錯,刀法無錯。”
其實劍法,也是一樣的罷。
陸藉這一吼,把周梨的腦袋吼的剎那一片空白,她莫名其妙地想到了這些不著邊際的事情。
陸藉看準了她的分心,一劍朝她刺去,她趕緊提劍格擋,只聽格拉一下,劍斷了。
天虹刺入她的右肩,她痛得悶哼,目光盯著地上那把點蒼派的斷劍。
陸藉流出稍縱即逝的冷笑。
第42章 受傷
這時; 一個洪偉的聲音傳過來; 質問道:“你們在幹什麼?”
眾名弟子尋聲望去,在看到那人嚴肅的臉時; 集體啞巴了。
來者體型魁梧,目光如炬,身上極有威嚴。眼睛往眾人身上一掃; 沒人敢出聲。
小樓戒律堂的執劍長老沈雲從。
戒律堂是小樓執掌刑罰的地方; 掌管戒律堂的執劍長老向來鐵面無私。這不止讓小樓弟子望而生畏,即便在其他五派,沈雲從的嚴厲也是眾所周知的。
執劍長老正在瞭解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