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西安和瀋陽,聽說還有北京、上海、深圳、南京和香港呢!”依凡讚歎道:“這個林振文真不簡單。”
轉話又說:“林小培對你還沒有死心啊?你小子走桃花運了!”田尋苦笑著搖搖頭:“你就別挖苦我了,她和我是不同世界的人,最多也就是朋友,我可沒那個攀高枝的命。”依凡揶瑜道:“那也不一定,你努努力,也許就成了林家的上門女婿呢!嘻嘻嘻!”
田尋連忙表示忠心,依凡又和他聊了一會兒,最後說:“以後你和林家有什麼事情,最好給我發個簡訊告知一聲,現在報社的新聞很不好尋,我只有寄希望於朋友們了。”田尋說:“沒問題,以後我天天給你打電話。”
兩人又調笑了一陣,依凡和他道了別。放下電話,田尋心裡既激動又甜蜜,總覺得現在的自己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他閉上眼睛,腦海中不斷浮現出那時兩人每天出去約會、逛街吃飯的情景,歷歷在目、彷彿昨天。
可又一想,趙依凡年輕漂亮、健美性感,自己條件非常一般,能配得上她嗎?他想起有一次他和依凡吃西餐,依凡穿了件黑色緊身的長袖T恤,下穿金色緊身褲、高跟皮鞋,她身材極好,尤其是臀部和大腿那完美的曲線顯露無遺,增一分嫌肥、減一分嫌瘦,幾乎就是雕刻家筆下的美神。
在那西餐廳裡有很多老外和有錢的年輕人,差不多所有的男人包括吧檯的服務生都對依凡投去火辣辣的眼神,同時也有很多人衝著田尋指指點點、低聲議論。意思很明顯:這小子其貌不揚,看上去也不是什麼有錢人,怎麼能泡上這麼漂亮的妞?真是太奇怪了!
田尋不由得生出一種強烈的自卑感,頓時又洩氣了。
迷迷糊糊睡了一會兒,忽然被電話吵醒,卻是懷遠門古玩市場的老威,這傢伙語氣中透著哭喪味,好像出什麼事了,讓田尋馬上過去一趟。田尋看看錶,離晚飯時間還有兩個小時,反正閒著也是閒著,於是下樓騎上電動車直奔故宮方向。
從大北門向南到故宮,右拐到太清宮,再折向南來到懷遠門,今天是週一,正所謂“禮拜一,買賣稀”,古玩市場附近人影稀少,和週末那繁華熱鬧的景象簡直有天壤之別。田尋鎖好車,徑直上了二樓,來到老威開的那間“集威閣”。
說老實話,田尋頂討厭集威閣這名字,一般古玩店都要起個文雅、有內涵的店鋪名,像西安王全喜那個老混蛋的“盛芸齋”就起的不錯,還有什麼“博古堂”、“泌芳齋”、“二閒堂”之類的,聽上去也有品味,可看了集威閣的名字,田尋不知怎麼的總能聯想起“殺威棒”這個詞,改也改不掉,他總在想,就衝這個名字,如果老威不是他朋友的話,他就是逛爛了市場也不會進這家店。
進了集威閣,就看見老威坐在他的“鎮閣之寶”,一張紅木大桌前,腦袋耷拉在胸前只顧抽菸,好像三月裡被霜打的茄子,紅木桌上擺著半瓶老龍口白酒,旁邊還有半碟油炸花生米,一看就是典型的借酒澆愁。
田尋拉過來把椅子坐在老威對面,抓了幾粒花生米扔嘴裡,邊嚼邊說:“老威,你咋跟蔫尾巴雞似的,怎麼,有親戚死了啊?”
老威已經喝得半醉,臉色發紅,慢慢抬起頭,狠狠捶了一下桌面:“***,就算親戚死了,我也不能這麼難受啊!”田尋見勢不妙,連忙問:“到底怎麼回事?”
老威用那布著血絲的眼睛看著田尋,帶著哭腔說:“我……我賠了!”
這話嚇了田尋一跳,因為老威以前倒騰古玩經常打眼,但那都是幾百、幾千元的損失,頂多也就是罵罵娘、拍拍桌子而已,而這次從老威的情形來看,很可能被騙的極慘,於是趕緊問事情的原委。
老威可憐巴巴的開了口:“前幾天我去河北滄州出兩件東西,都賣了好價錢,因為那買主家在郊區,也沒銀行存錢,於是我就把十萬塊錢現金放皮兜子裡了。回來時坐長途汽車路過一個小鎮,車上的人就議論,說那鎮子過去住過前清一個戶部的尚書,另外還出過幾個京官,有很多老宅子和祠堂,我一聽就動心了,犯了老毛病,於是我就中途下車,在這鎮子裡頭挨家打聽誰家有古董。”
田尋說:“這是好習慣啊,怎麼說是毛病呢?”
老威含著淚說:“倒黴就倒黴在這個好習慣上了!這小鎮結果有很多連進的老宅,地面都是青條石的,很多家門口還有古舊的石獅把門。我心裡興奮,正和幾個村民圍堆聊天、向他們傳授古玩常識的時候,有個長相憨厚的中年村民湊上來問我什麼樣的東西算是古董,我就說無非是紅木傢俱、瓷瓶帽筒、玉佩陶壺、金銀首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