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目光,我猜他已經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關上辦公室的門,眼淚又掉了下來。不將自己的個人情緒帶到工作中是我的一貫作風,但是以我現在的狀態根本是做不到的。不止做不到,還有可能將工作搞砸。我打電話到人事部告假,人事部主管的回答是稍後答覆。我知道自己請的假期較長,她得向老闆請示。
沒等到人事部主管的答覆,卻等來了江先生的電話。
“你馬上到停車場來,我在車裡等你。”還沒等我回話,電話就掛了。
沒心思去想江先生為何會要我上班時間出去,擦乾眼淚就出去了。
失神地來到停車場,來這兒的目的都忘記了,雙腳機械地往前走了,連走到江先生的車前都不覺。直到身旁的車門被開啟,才回過神來,是江先生把副駕室的門開啟了。鑽進車,他只提醒我係好安全帶,隨後沒多說一句話,就把我帶了出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車停了下來。我看看前方,是海。我猛得推開車門,往外衝。望著汪洋大海,我失神地向她奔去,全然不顧身後焦急地呼喚。當我雙腳泡在海水,那是一股刺骨的冰涼。夏天的海水怎麼就已經是冰涼的?不止是海水,我全身上下感覺都是冰涼的。儘管如此,我還是停止不下來,彷彿那有一股魔力在驅動我不顧一切朝她奔去。
突然,我被一把拽住,隨之而來的是一股暖流。
“小恆,別這樣。”江先生焦慮地聲音傳來。
我沒回過頭,目光依然停留在大海深處。
“這世上不是隻有楊騁,還有很多關心你的人。你回頭看一看,身後就有一個。”
我回過頭,淚流滿面。
“讓我幫你,好嗎?”他邊幫我拭去淚水,邊輕聲問。
他能幫得了我嗎?我木然地看著他。
“我帶你離開這兒”
沒等他說完,我就點頭。不管他要帶我去哪兒,只要離開這兒就好,我認定離開這兒是最好的。
只覺得自己被擁得緊緊的身軀沒那麼冷了,接著沉沉地睡了過去
不知道自己沉睡了多久,只知道醒來的時候,我已經在車上,靠在江先生懷裡。車窗外,已經是彩霞滿天。
我被安排去H市分公司。這事我沒告訴楊騁,只告訴姨父、姨媽,並要他們先回家去。
“恆恆,要不讓你姨父先回去,我留下來多陪你幾天。”姨媽依舊放心不下。
“不用了,姨媽。以後的路還得靠我自己走,我會照顧自己的。”我輕聲說。
姨媽聽後點了點頭。
離開G市前一天晚上,我正在收拾東西,手機響了。
“恆,我在你家樓下,你下來。”說完,電話就掛了。
掛上電話,我衝出了家門。
一下樓,就看見坐在車裡的楊騁,他的視線也停留在我身上。依舊是一身清爽的裝扮,可那張俊臉消瘦了不少,模樣異常憔悴。我想我也好不到哪去。
他把我帶到了學校,他拎著一個大盒子下車,拉起我往練習室的方向走。那是我們最喜歡去的地方。遠遠地就聽見有音樂從那邊傳來,應該是有學生在排練。我們沒有走近練習室,在離那不遠的地方停了下來。
我忍不住伸出手撫摩那消瘦的臉。拼命忍住,不讓眼淚掉下來。明天就要離開了,我不希望我們在哭泣中度過這個夜晚。
他任由我的手停留在他臉上。許久,楊騁抓緊了我的手,輕吸了一聲,隨後開啟了他帶來的盒子。裡面是那我永遠也沒機會為他穿上的婚紗。曾千百次想象,我穿上婚紗挽著自己心愛的人走向紅地毯的另一端,那是多麼幸福的事,也是每個女孩子夢寐以求的事。輕輕摸著那婚紗,眼淚又忍不住落了下來,一滴一滴地打在婚紗上。
取出婚紗,我轉身就走。我要換上它,我要為我心愛的人穿一次,即使不是穿著它走過紅地毯。
“你要去哪裡?”楊騁抓住我問。
“去洗手間,我要穿上它。”我堅定地說。
聽我說完,楊騁鬆開了手。
當我穿著婚紗出現在他面前。眼前的人張開了雙臂,露出了微笑,閃著淚光的微笑。我朝他飛奔過去。
過了許久,楊騁輕聲問:“在一起這麼多年,我們還沒跳過舞呢,跳支舞好嗎?”
“沒有音樂呢。”我沒跳過舞,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會不會。
他聽了,拉著我往練習室跑。
當我們出現在練習室,在場的所有人都詫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