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也沒打算打的,從這邊打的到她租住的地方,小一百就沒了。她原是以為他會送她的。何淺淺氣呼呼拿著空碗回到廚房,覺得銀耳湯算是喂狼了,一隻腹部是純黑色的狼。
第二日一早,何淺淺將葛向東的衣服送去幹洗店,順便從超市買了些菜回來,又樓上樓下打掃衛生,正幹得熱火朝天,聽見門開的聲音,正是吃飽了沒事做的老太爺散步回來了。
何淺淺拿著雞毛毯子站在二樓樓梯口居高臨下問葛向東:“大哥,你家有人打掃嗎?”
葛向東換著鞋:“有,一週一次。”
“給多少錢?”
“要問李秘書。”
“不給你做飯吧?”
“嗯。”
他的髒衣服她洗的,衛生她打掃的,她還給他買菜做飯煲湯了。何淺淺略一算計,嘀咕道:“那倒不如我來兼職了。”
何淺淺不過一句牢騷話,葛向東當真了,週一早上,何淺淺特意讓葛向東在離公司還有兩站路的地方下車,小心駛得萬年船,她可不想成為同事們八卦的焦點。
葛向東對臨下車的何淺淺道:“週五我來接你。”
何淺淺楞乎乎的:“幹嘛?”
葛向東理所當然道:“兼職。”
何淺淺低叫起來:“我說著玩的。”
葛向東告訴她:“我當真話聽了。”
何淺淺直接拒絕:“不行。”
葛向東直接開價:“一個月3000。”
何淺淺迅速心算了一下,還是略有心動,不過真心不想跟只腹部是純正黑色的狼同住一屋簷下,拒絕道:“我升職加薪了,不稀罕。”
“6000。”
何淺淺腦筋迅速轉了幾轉,包吃包住,還省了週末自己找食吃的花銷,來回專車接送。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她現在正處於資本原始積累初期,窮得很,爽快應道:“成交。”
週一例會結束,方剛喊住何淺淺,關切道:“小何,你身體還好吧?也怪我,由著她們胡鬧勸你那麼多酒,沒事吧?以後不能喝就不喝,其實我也不喜歡這種酒桌文化。你大哥說你體虛畏寒喝不得酒,這兩天我真是挺不放心的。現在看你沒事,也就放心了。”
何淺淺總算是聽明白了,老太爺接聽的電話原來還不止一樁,得體應付了方剛,跑到茶水間去查通話記錄,還好沒有第三樁,卻例外看到了通訊錄裡存了葛向東的手機號。
自從她離開葛宅就換了手機號,也再沒存葛向東的手機號。
何淺淺幾乎是咬牙切齒的把葛向東三個字改成了老太爺,發簡訊抗議:“大哥,手機是很隱私的個人物品,你太不尊重我的隱私了。”
葛向東正在辦公室處理檔案,看到她的抗議,薄唇抿出一彎笑弧。她的糊塗話醉話他全聽到了,她最狼狽的時候他全程親見。葛向東覺得何淺淺在他面前,可以說是沒有隱私可言的了。
他回她:“嗯。好好工作。”
嗯是什麼意思?何淺淺無語到無話可說,只得回去好好工作。
晚上照例加班,忙完手頭的事,何淺淺原打算再看一會兒管理方面的書,但是肚子已經咕嚕嚕在叫,何淺淺看了下腕錶,六點一刻。
正琢磨是回租屋煮碗泡麵吃還是喊份外賣邊吃邊看書,何淺淺手機響了,老太爺三個字在螢幕上一閃一閃。
何淺淺賭氣摁斷,發簡訊問道:“大哥,幹嘛?今天是週一,不是週五。”
老太爺想來也是有脾氣的,沒回簡訊也沒再打電話。
何淺淺清淨了片刻,卻怎麼也靜不下心來看書了。拿著手機顛來倒去發了會兒呆,也不知是氣自己還是怎麼的,頓覺惱怒無比,站起身收拾東西準備回家煮碗泡麵,吃飽了早睡早起身體好。
週五臨近下班時,葛向東給何淺淺打電話:“五點三刻在樓下等我。”說完,無需何淺淺回應,直接掛了電話。
週五同事們一般都是準時下班,過了五點半,大樓裡幾乎空無一人。何淺淺五點半就趕緊下樓出公司大門,站在離公司足足有兩站路的地方,再給葛向東發簡訊告知接頭地點。
何淺淺鑽進葛向東車裡時,總覺得葛向東看她的那一眼有幾分鄙視不屑的意思。何淺淺就當沒看見,自顧自坐在後排低頭玩手機。
葛向東忽道:“坐正了,眼睛離手機屏遠點。”
管得可真是寬,何淺淺本來不想理會,又怕老太爺會直接停車將她手機沒收,便息事寧人關了手機閉目養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