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有一懼字在心,出招時不免畏首畏尾,一些頗具威力的招式更不敢使出,棍法登見遲滯。
封清肅武功並不弱,只因說了句“劍氣並重”弄得兩面不討好。劍宗切磋技藝時固然將之排斥在外,氣宗較量內力進境時亦拒之千里,兩宗間或鬥鬥法,他便是門神的角色,是以封清肅武功如何,除風清揚外,競爾無人知道。
封清肅久欲在人前一顯身手,盡抒冤氣,匣耐這等露臉的事等閒輪不到他頭上。此際見人人怯戰,積鬱已久的不平之氣登時爆發出來,顧不得對手貳強,欲讓人們見識一下自己的手段。
華山劍法素以招術繁富,變化小巧享譽武林,封清肅劍勢展開,劍花耀眼,劍上所附內力亦大是不弱,兼且金猿、銀猿神魂不定,下上手居然大佔上風。
成清銘等大是駭異,竟不知派中還有過一號人物,平日竟是太小艦他了,聽著四派人眾的喝采聲,讚許聲,人人面有喜色,與有榮焉,倘若封清肅贏二猿魔個一招半式,華山派可是露足了臉,主盟地位更如盤石之固。
風清揚心下甚憂,他雖未與二猿魔交過手,卻見過他們幾次施展武功,知道這套棍法的是高妙無加。二猿魔的修為更是到家,誠為數百年來合壁武功的最為卓絕者。封清肅的劍法、內力俱未登堂入寶,即便苦練一生,亦未必能達到二猿魔的境界,只盼二猿魔三招兩式將他拾奪下,敗在二猿魔手下,並無損顏面。
孰料二猿魔會錯了意,生怕將封清肅打敗,會惹得風清揚老大不高興,但若故意輸掉,卻又百般不願,是
以左右為難,進退維谷,不知如何是好。
封清肅可是全無顧慮,使出渾身解數,將一柄劍使得如條活龍般上下飛舞,極是壯觀,不時招來一片喝采聲。
二猿魔雖敗不亂,雙棍合成一片棍網,將周身護佐,時不時向風清揚瞥上一眼,心下忐忑不安,是以雖然左支右細,險象環生,只因守的不夠嚴謹,以致被封清肅乘隙攻入,但每至性命關頭,本能地使出奇招,將封清肅長劍反彈回去,夷然無險。
風清揚見此情景,心下一寬,知道二猿魔不會傷害封清肅,卻根極了這兩個自稱晚輩的老後生,情知或許便是日後的禍胎,但人家笑臉相向,欲怒亦無從怒起,只得徒喚奈何了。
封清肅久攻不下,競忘了對手是何等高人,只覺自己初次亮相便鬧個灰頭土臉,日後在派中如何過活,直是生不如死。言念及此,五內如焚,一劍刺出,及是華山派的絕技“有風來儀”。
二猿魔已數次見他施出這式絕招,對其後續變化早巳瞭然於心,登即雙棍一合,不單將此招破掉,後續招數亦盡皆封死,意欲迫他認輸。
風清揚見這一式破得高明至極,腦中電光一閃,疾喝道:“八哥,棄劍後躍。”
封清肅不虞二猿魔早已擬好破解招式,但此式已然使老,欲待變招已無餘地,目中滿是駭懼之色,想不到自己竟要一敗塗地,耳聽風清揚叫聲,知道除了棄劍後躍別無他途。
華山派雖無武當派有“劍在人在,劍亡人亡”的嚴訓,但作為一名劍客,棄劍不督於輸掉性命,與之屈膝求饒殊無二致,倘若能敗中求勝,行險一搏尚有可說,被人逼得棄劍可是丟人至極。‘
驀然間渾身血脈憤張,發皆上豎,朗聲長嘯,手中劍全力刺去,噹的一聲,刺在熟銅棍上,刨尖反折,刺入封清肅胸中。
二猿魔不意他如此拚命,知闖了大禍,便如小孩子般膛目結舌,不知所措。
封清肅奮身撲上,半截劍作乾坤一探之擊,二猿魔一疏神間,劍已破過棍網而入。正刺在銀猿的左肩上。
金猿兇性大發,隨手一棍,將封清肅打得腦漿迸出,登即斃命。
風清揚早巳搶出,毫髮之差未能接過金猿這一棍,眼見與自己交誼最厚的八師兄死於非命。厲聲長嘯,有若兔鳴,一劍刺出,正中金猿持劍右臂。
金猿熟銅棍落地,幾自不解何故,待見到風清揚瘋虎般的神態,嚇得魂飛天外。
風清揚喝道:“我先斃了你。”一劍刺向金猿咽喉,金猿呆立不知閃避,銀猿一把將他拖過,用自己身子遮住大哥,劍尖刺入他左背,銀猿目中滿是委屈,說道:“我大哥不是有意的。”
風清揚心下一軟,瞥見封清肅腦殼碎裂的慘狀,悲鋤欲絕,一時拿不定主意是否該當殺了二猿魔。
斜刺裡一劍攻上,喝道:“風公子,比鬥失手傷人亦屬常情,你何故違約?”
風清揚聽聲便知是沈四絕。登時將怒氣遷移到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