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顧斕雪的意見。
顧斕雪輕輕嘆了一口氣,“讓他們進來吧。”她沒有想到這一生還能再見到自己的家人,只是再相見時,自己卻不知要用怎麼樣的情緒去面對他們了。
注意到顧斕雪的緊張不安,雲瑾笙握住顧斕雪放在膝上的手,顧斕雪朝著雲瑾笙微笑,示意她自己沒事。
顧老夫人進來的第一眼便是看向自己的女兒,這麼多年過去了,斕雪憔悴了很多,也是,畢竟女兒都已經這麼大了,這許多年未見,竟然不知道開口要說些什麼。
顧斕雪鎮定地開口,聲音卻是帶著些冷意的,“母親。”
顧老夫人面上一滯,手也有些顫抖起來,斕雪以前從來沒有用這樣的語氣跟自己說過話,她到底是恨自己了。
“你能平安出來就好。”顧老夫人半晌之後才幽幽地說出一句話。顧斕雪只是輕笑,並沒有回答,顧老夫人心中難受,“我就是來看看你,既然已經看過了也就罷了,我先離開了。”
“斕雪,我知道你對當年的事情還是心有芥蒂,但是母親她也有自己的苦衷,你不該這樣對她的。”
顧斕雪抬頭看著自己許多年未見的姐姐,韶華易逝,當年豆蔻年華的少女已然為人父母了,“姐姐,當年的事情我已不想再提,既然母親已經說了沒有我這個女兒,我又何須給她老人家添堵。”她永遠都忘不了,自己被帶回繆水族的時候,母親看著自己的惡狠狠的眼光,嘴裡說著無情的話,那一字一句都彷彿是利刃一般刺進自己的心臟。雖說她因為身份的原因跟家人不太親近,但是她一向很尊敬自己的母親,可是沒想到她竟然把自己視為顧家的恥辱,還當著所有繆水族人的面跟自己斷絕母女關係,她那麼狠心地對自己的眼淚視而不見,那冷硬的背影,自己永遠都忘不掉。
“斕雪,你不知道……”正說著突然頓住。
“我不知道什麼?”
“你不知道,母親這樣做也是因為要顧全顧家,其實母親的心裡也是很苦,你畢竟是她的親生女兒,她要下多大的狠心,才能這麼決絕地對你。”其實母親也不是真的心狠,就像當初她非常反對自己的婚事,但是她卻什麼也沒做,自己心裡明白那是母親故意不追究的,否則以顧家的勢力,如果母親不同意,這婚自己是怎麼也成不了的。
“姐姐,我們不說這些了好嗎?這兩個應該就是你的一雙兒女吧,長得真好看。”對這個姐姐,顧斕雪還是感激的,當時自己剛被帶回繆水族,被關在一間小屋裡等著聖使殿的裁決,姐姐她還偷偷地來看過自己,給自己送些吃的,自己出來以後,擔心給姐姐帶來麻煩,也沒有去看過她。
“這個是我的兒子叫章敬昭,這個是我的女兒叫章思琪。”
顧斕雪輕笑著,“當年我離開的時候,他們還都很小呢,現在都長這麼大了。對了,有件事我想問問姐姐,塵遠他現在怎麼樣了?”
雲瑾笙微蹙眉頭,塵遠?是誰?是自己認識的人嗎?
“你……司徒靜沒有告訴你嗎?”語氣有些猶豫,好像有什麼難言之隱,這樣顧斕雪更加不安,難道塵遠他出了什麼事?
“是不是塵遠他出什麼事了?每次我問起塵遠的事情,靜兒總是支支吾吾的,你也是這樣,究竟是怎麼了?”
“這件事你還是不要問了,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說。”
“姐姐,我都經歷過這些了,還有什麼是我承受不了的,你就告訴我吧,總歸是我惹出的禍,卻連累了他,我就想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其實她一直都很想問,但是又害怕自己給羽兒帶來什麼麻煩,她知道羽兒能把自己從禁地裡救出來,一定是費了不少的心思,塵遠的事情她一直在猶豫該不該問。
“好吧,既然你那麼想知道,這件事終歸還是瞞不住的,楊塵遠他現在仍被關在禁地中,而且你之所以能免受水浸、火燒之苦,都是因為他自願承受雙倍的處罰,再加上顧家跟司徒家的求情,你才能只是被軟禁起來,安然無恙。”
顧斕雪聽過之後,心中備受震撼,真相竟然是這樣的,原來靜兒跟自己說的那些都是騙自己的,這一切都是自己造下的罪孽卻讓別人承擔這樣的惡果,顧斕雪眼前一黑,身形不穩,眼看著就要倒下去,雲瑾笙跟竹青連忙扶上顧斕雪,雲瑾笙緊緊握住顧斕雪的手,“娘,你振作一點,事情會好起來的。”雖然只從這寥寥數語中,雲瑾笙並不能猜出許多,但是也知道這些事情應該都是因為孃親吧。
“我要去看他。”顧斕雪站起身,就要往外走。
“斕雪,就算你現在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