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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歹也是人形,現在連個人類外貌都沒了?

言白憂鬱地晃了晃樹枝,看著自己如雲似粉的粉紫色樹冠,看了半天也沒認出來這到底是什麼品種的樹木。有點像櫻花,但是誰見過長在茫茫沙漠裡的櫻花樹了?

頭頂的深藍色遙遠夜空上,一輪比正常月亮大上許多的許多的月盤發出瑩白的光輝,不遠處可以看見一座高山以及山頂上五顏六色的光芒,似乎是有人開了燈會般閃耀,甚至照亮了那一塊上面的夜空。山影幢幢,有隱隱約約的莊嚴音樂聲從山頂傳出,仔細觀察下才會發現原來是山頂上有一片連綿的建築群,看樣子規模不小,還很金碧輝煌。

言白低頭俯視腳下潔白的細砂,在細小的沙石上有幾群藍綠色的蝴蝶翩躚飛舞在幾從花朵中。

——總覺得這些場景都很眼熟啊。

第22章 三生樹

就在言白思考他到底在哪見過眼前場景的時候,他聽見一陣鐵鏈摩擦滑動的響聲,然後一條金色的鏈條就唰地插入他腳下的沙子裡,一個人影緊隨那條金鍊落地,穿過樹枝的時候捲起一陣風,粉色的花瓣飄飄蕩蕩墜下。

那人單膝跪地,一身白色異域風情的開襟外袍,露出精壯的胸膛,身上掛滿各種繁複華麗的金色飾品,頭戴兜帽,整張臉隱藏在陰影中,只露出一張線條凌厲的下巴。他的背上還揹著兩把彎刀。

……恩,這不是那個什麼網遊裡的一個門派嗎?好像是叫明教?

言白心情複雜極了,看樣子他不光是變成一棵樹,還是變成一棵遊戲裡的情侶樹了?

很快他就發現並非如此。這裡不是什麼遊戲,他也不是什麼資料,這些都是真實的。

一道刀風擦過粗壯的樹幹,整棵樹似乎都被這道破空聲驚動,撲簌簌地又落下了一些花瓣。言白現在只恨自己為什麼沒有一隻手,或者一隻腳也行,這樣他就能把這個在樹下練刀,不僅練刀還隨時隨地都會傷害自己身體的傢伙按到沙子裡去。

樹幹對於樹來說就像是人的身體一樣,就算不是隻是被刀風擦過那也是實打實的疼,最關鍵的是他還半點都不能反抗,頂多用花瓣埋了這隻喵。

又是一陣花雨紛紛揚揚地落下,粉紫色的花瓣落滿樹下刀客的肩膀頭頂,他疑惑地抬頭望著三生樹如雲似霧的樹冠,喃喃著:“這樹今天怎麼掉這麼多花?”

嗆地一聲雙刀回鞘,把刀重新揹回身後,這名年輕的明教弟子走到樹下摸了摸粗糙的樹幹,上面有零零散散的刀痕,那是他哥哥留下的。

在他哥未去中原前,維法常看他在這裡練刀。皎潔的月光下,合著聖墓山上傳來的朝聖曲,樹下刀光閃爍,刀氣縱橫。地面的沙子被年輕刀客的腳帶起,兜頭撲了維法一臉,把他嗆得咳嗽連連。然後他哥就會停下彎刀,大笑著走過來用粗糙的手掌拍去維法臉上、頭髮裡的沙子,把他衣服上的兜帽勾起給他戴上,敲著尚且年幼的弟弟的腦袋笑道:“在沙漠裡要記得戴帽子。”

如今月色依舊,那人卻已經不在了,而維法的臉也再沒在外面露出過。

“你說,我什麼時候才能練到哥哥那個水平呢?”維法摸著言白身上一道極淺的痕跡喃喃自語。這道新刀痕和它周圍深深印痕比起來,簡直就像是不小心蹭上,淺淡得幾乎看不見。

三生樹像是回應他般,飄落幾朵花瓣。維法用戴著皮手套的手接住一朵,拍了拍樹身語氣擔憂:“幸好你是樹,若是人的話豈不會發際線堪憂,遲早會禿。”

言白晃了晃自己的樹枝,當頭砸了幾根枯樹枝給他。

白衣刀客身形一晃,下一瞬間就出現在幾步之外,看上去是一門獨特的移動功法。他兜帽下的嘴唇彎了彎,翻手讓手心的那朵花繼續墜下,抽出刀又開始練起來,只是在那以後他再也沒用刀風傷害過三生樹的樹幹。

寂寞的月光下,沙子閃閃發亮。刀客的影子投射在地面上舞動,他一抬手,一徹腳,每個動作都帶起嗖嗖地破空聲。他手中的兩輪彎刀流光溢彩,每次被主人揮動時刀刃上都會有流水般的刀光淌過。

即將天明時,維法才停下來,坐在三生樹一塊凸出沙面的樹根上望著東方的天空,那裡隱隱發白,一片連綿的山影在地平線上顯得遙不可及。

“哥哥就在那邊,在中原。”維法撫摸著手裡的刀背輕輕說道,他向後靠在樹幹上,抬起頭看著粉紫的如雲樹冠:“終有一天,我也會過去,我會和哥哥並肩作戰。”

然後他就被一個白衣紅底的小蘿莉叫走了,小蘿莉喊他維法師兄,怯生生的樣子似乎還挺畏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