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會知道的,而且你不知道你也這樣做了,我真為你驕傲……說件高興的事吧。”
客人強笑著:“好啊,我想聽到高興的事。”
“他也來了。”
正像卅四預期的那樣,客人的笑不再是強笑了,簡直是欣慰:“我很高興,我真想他。”
“他很棒。”
靛青看看湖藍,那意思是不能再繼續下去。湖藍點了點頭,他也沒聽出任何有用的資訊。
“走吧。”靛青說。
卅四向鐵柵那邊點了點頭,吃力地起身,客人沒有告別的表示,只是靜靜看著。
“問句話,我抓到的這個人是誰?”靛青說。
卅四看看客人,客人目不轉睛地看著他,卅四又看看靛青:“你們都知道他的。你們也一直想抓到他,他是零。”
湖藍終於開始正眼看著柵欄裡的男子,瞳孔有些收縮。靛青如釋重負地噓了口大氣。
“活下去,零。”卅四最後看了一眼他的學生,然後艱難地離開。
“放心,老師,我會像你一樣。”客人抓著柵欄,看著卅四的背影幾乎被押送者遮沒,離去。
靛青關掉了燈,讓這屋恢復棺材一般的黑暗。〖L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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靛青據點的門口,軍統們走馬燈一樣將行裝搬運上車,湖藍將率他的人搬往別的地方。
靛青殷勤地湊在湖藍身邊:“接風都沒來得及,明天我上老弟的華居拜訪。”
“不用了,只要你隨時給我足夠的人手呼叫。”
“整個上海都聽你差遣……只是,那鴉片的事老弟不會告訴先生吧?”
“你們扶他上車!”
靛青愣了一下才明白湖藍在說卅四,幾個軍統粗手粗腳將卅四架上車。
“只要你不礙了正事。再會。”湖藍始終沒看一眼靛青,他乾脆地上車,對靛青的依依揮手毫無表示地關上了車門。
卅四閉了目坐在車裡:“又要搬了。我老頭子什麼忙都幫不上,像是你的行李。”
“滿肚子詭計的行李。”
卅四笑了笑:“去哪?”
“租界。”
租界某飯店門口,車隊停下。
門童迎上,比門童更搶先一步的是經理。雖然是中國人,但經理說一口流利花哨的英語:“頡先生,我們舉店上下已經恭候……”很不幸,他面對的只是首車的軍統'奇·書·網…整。理'提。供',湖藍的手下而已。那位軍統冰冷地向湖藍所坐的車指了一指。
湖藍正在下車。經理再度迎過來點頭哈腰:“頡先生,我們舉店上下……”
“你媽個巴子。”湖藍罵。
經理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