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要說。」這句話說得又急又快,知他深如戚瀾,立刻知道此人是彆扭害羞,不好意思。
戚瀾哈哈一笑,道:「不說嗎?那也沒什麼,今天不說,還有明天……紫,日子長得很,以後總有一天能對我說的。」
魏紫眼睫略動,掃在戚瀾肌理之上,緩緩點了點頭。
雪下的更加大了,然而暖熱的泉水卻在這深冬酷寒之中全然不減溫度。此後海枯石爛,此情依然不移,風霜雨雪,攜手仍舊不改。
心中的話,便此刻不說,也是無妨的。
只因,此後尚有天長地久。
第二日清晨,一個少女站在一堵粉牆之下,手中抱著幾枝梅花。忽然一條身影躍過牆來,卻是一個從沒見過的少年。
那少年看著少女,微微一笑道:「主人說,今天公子不能來買花,要我來向你把花買回去。」
那少女一驚,仍然點了點頭。
初升的朝陽中,少年與少女身後的粉牆上映出了淡淡的影子。
新的故事或許就要開始。
番外二
「牛肉張」的鋪面,是整個臨恩鎮最出名的牛雜牛肉館子。這一日,「牛肉張」那狹小的鋪面裡滿滿地坐著十幾條漢子。眾人剛剛走了一趟紅貨,酬金既高、又打出了名堂,還和路上的山匪打了幾場硬仗——最難得的是這麼兇險的買賣,竟然沒有一個人重傷、亦無人身亡。
這對鏢師來說,真是難能可貴。
李大力身為鏢局的總鏢頭,自然是破鈔犒賞三軍。
店內氣氛熱烈、笑聲不斷。瓶口拍開,登時酒香四溢。
李大力的臉上堆滿了笑容,伸手用力地拍著身邊青年的肩頭,大聲道:「小魏真是不簡單,初時還覺得你連名帶人都有點孃兒樣,想不到動起刀槍來手底下這麼硬!」
只聽一個少女嬌喔道:「爹親呀,魏大哥的名字哪裡不好了?要不是他,咱們這次恐怕要有一半人回不來哩!」這少女正是李大力的獨生女李秀寧,生性潑辣,武藝不下普通鏢師。
李大力摸了摸鼻子,對在場的其他漢子擺了個愁眉苦臉的樣子道:「女大不中留,這麼快就幫著外人了!」
店內的鏢師們轟然而笑,氣氛熱烈之極。
魏紫雖然有些尷尬,但還是跟著微笑起來。
這種毫無心機城府的漢子最是值得交陪,遠離了勾心鬥角的京城,這樣真刀真槍、刀口舔血的日子反而讓他倍感輕鬆。
魏紫起初進入鏢局,還是戚瀾慫恿。戚瀾練達人情,深知愛侶並非女子,總也不能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終身困在一處,以兩人的身份,到處遊山玩水亦不切實際。他在這小鎮中與魏紫定居,自己投錢經營生意,魏紫亦有自己的一片天地。
雖然因此兩人時有分離,可在戚瀾看來,魏紫和這些粗豪漢子們一處久了,性情開朗不少。這一點上,他雖聰敏,但性格所致,自問難以這樣自然輕易便辦到。
相守固然是好事,但也不能將雙方限住。各有所司才是他心中理想之境。
推杯換盞間,魏紫已有些不勝酒力。只不過身邊的其他人比他更為糟糕,好幾人橫七豎八的醉作一團,剩下未醉的卻還有人在斗酒。
魏紫豎耳傾聽,只聞得打更聲響,竟然已經是三更光景。他回家時戚瀾不在府中,現在與大家吃酒,竟是和戚瀾一面都沒有見到。他記掛愛侶,便要偷偷離去。豈止走了不到三步,便被李大力一把拉住道:「小魏,這一碗老闆娘的好酒老哥專程留給你。喝了才走!」
魏紫見他醉得厲害,也不好違拗,便將那大碗送至嘴邊,猛地飲了下去。李大力還待再灌,卻被女兒劈手把魏紫拉開。
李秀寧將魏紫推到門邊,皺眉悄悄道:「爹親剛剛那酒太烈,多喝能把人醉死的。你不要理他,他自己酒量高,就對誰都一樣灌。魏大哥,你快回去吧,我知道,嘻,嫂子一定等急了。」
魏紫吃了一驚,愕然看向她。孰料李秀寧一副諒解的神態,有些得意地道:「你果然成親了,對不對?這太好了,看爹親還怎麼逼我和你成親!」
魏紫哭笑不得,不過李秀寧誤會便讓她誤會好了!不過聽到戚瀾被人叫他「嫂子」,卻實在新鮮有趣。
他走出「牛肉張」的鋪面,初夏夜晚涼風習習迎面撲來,說不出的清爽舒暢。
魏紫慢慢沿著無人的街邊向家的方向走去,卻沒成想身軀卻越來越重。他吃了一驚,自己雖然酒力不如鏢局眾人,可等閒也不易喝醉。最奇怪的是此時他甚至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