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近地面。鬍子卻披在他的臉上,使他看起來,更顯得怪異。楊天看不清楚蝙蝠的相貌,無論他左看右看,都看不清楚。蝙蝠突然又怪笑起來,道:「你在看我?」聲音尖銳得刺耳。楊天竟應道:「不錯。」蝙蝠道:「這其實也很容易,你學著我倒吊起來就可以了。」楊天笑應一聲道:「好辦法!」身形猛地一翻,雙手支地,倒豎蜻蜒。這一個倒豎,他果然看清楚了蝙蝠。蝙蝠拍手大笑,道:「有趣有趣,你這個人有趣極了。」他笑得就像一個白痴。楊天仍然倒豎在那裡。蠕蝠的樣子還不太難看,只是很邪氣,他那種邪氣簡直就像是與生俱來的,已經在他的身上長了根。他雙手一伸,雙腳交錯,颯颯的像風車一樣突然轉了幾轉,道:「這你能不能? 」楊天哈哈一笑,雙手交錯,亦倒豎著身子打了幾個轉,道:「又有何困難。 」蝙蝠樂極,拍掌大笑。芭蕉在一旁,只看得直了眼睛,他彎下身,好容易看清楚楊天的表情。楊天忽然道:「你為什麼不也學我們這樣?」芭蕉苦笑。蝠蝠大笑不絕,霍霍繞著那橫樑連翻了十幾個筋斗,然後一頭栽下來。芭蕉驚呼未絕,蝙蝠已好好的坐在地上,拍掌大笑。楊天一個翻身,亦在地上坐了下來,雖然沒有拍掌,亦是放聲大笑。蝠蝠大笑著問道:「怎麼我從未見過你?」楊天道:「那是因為我第一次來這裡。 」蝙蝠又問道:「你叫什麼名字?」「楊天。」「我們做好朋友。」蝙蝠一長身,走到鐵柵前面,伸出他的手。楊天亦起身伸手出去,芭蕉一聲「小心」方待出口,兩人的手已握在一起。蝙蝠的神態並沒有任何的變化,突然問道:「你怎麼不害怕我?」楊天反問道:「為什麼我要害怕你?」蝙蝠怪笑著道:「他們都說我是一個瘋子。」「我看不像。」楊天說得很認真。蝙蝠道:「這大概是到現在為止,在你的眼中看來,我還是很正常。」「事情並沒有什麼不妥。」蝙蝠怔怔地望著楊天,道:「我會記得你這個好朋友。」他用力地握住楊天的手鬆開了。然後,他突然有所發現他歪著腦袋,眼珠子亂轉。楊天有些詫異,望向芭蕉。鯿蝠望了楊天一眼,目光又落在芭蕉身上,雖然沒有作聲,意思卻像在說道:「看著我不就明白了。」也就在此際,蝙蝠陡地疾往上拔起來,手一探一抓,身子凌空一翻,雙腳一勾,又掛在那根橫樑上。楊天忍不住問道:「你抓住了什麼?」蝙蝠「咭咭」地一笑,攤開手掌,那之上赫然多了一條四五寸長的壁虎。那條壁虎在他的手掌中團團亂轉,卻是怎麼也轉下出來。楊天吃了一驚,道:「你聽到壁虎爬動的聲音?」蝙蝠笑了笑,道:「很多聲音我都聽得到。 」「了不起。」楊天由衷贊出來。蝙蝠接道:「因為必須這樣我才能夠好好地生存。」這句話楊天又不明白了,螞蝠好像看得出,接著道:「你知道蝙蝠的耳朵為什麼那麼敏銳?」楊天道:「那是因為眼睛不好,上天造物豈非一向都很公平。 」鯿蝠道:「不是很公平,只是還很公平,你很會說話。」一頓後又道:「若非還有一雙敏銳的耳朵,那就真的要有瞎打瞎撞,瞎貓碰著死老鼠的運氣才能夠有一頓飽餐。」楊天呆呆地聽著。鯿蝠又問道:「那你可知道,為什麼我叫做蝙蝠。」楊天道:「因為你也有一雙敏銳的耳朵,就像是蝙蝠一樣。」「是芭蕉跟你說的?」楊天點點頭,鯿蝠眼睛一翻,笑道:「這個人的話只可以聽一半。」「哦?」楊天望了一眼芭蕉,芭蕉只是苦笑。蝙蝠接著一眨眼睛,道:「我的眼睛看東西的確要很久才能看清楚,尤其是白天。」他眯著眼睛,隨即做出不清不楚的樣子。楊天看在眼內,不知何故,忽然生出一股寒意來。「可是還有一個更主要的原因。」蝙蝠的語聲一高。楊天脫口問道:「是什麼?」「我吃的東西跟蝙蝠差下多。」蝙蝠的目光落下。那條壁虎仍然在他的手中轉來轉去,他的眼珠子也跟著轉,忽然將那條壁虎移近唇邊。楊天吃驚地望著蝙蝠,不待說什麼,蝙蝠已經將那壁虎放進口內。那條壁虎立即在他的口內亂闖。楊天的眼睛瞪得像鴿蛋一樣,芭蕉偏過臉,索性不去看。蝙蝠又笑了,兩排牙齒都緊緊地合著,他也就這樣向著楊天。楊天的眼睛瞪得更大。蝙蝠的牙齒又尖又長,白森森地閃著光,牙縫很疏,卻還下致於讓那條壁虎爬得過。楊天清楚地看到,那條壁虎正在牙縫中下停地亂鑽,企圖鑽出來。他忽然覺得自己的胃很不舒服,口很淡,已好像隨時都會嘔出來。蝙蝠旋即又翻了一個筋斗,到他轉回原位的時候,牙齒已鬆開,好像有些紅色的壁虎血從齒縫淌下來。楊天有這種感覺。「下去了——」蝙蝠跟著說出這一句話。楊天的口更淡,他居然還能夠笑出來,那種笑容卻是並不真實。鯿蝠揉著肚子接著道:「壁虎的味道其實並不太好,只是此蒼蠅、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