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還罷了,蝙蝠這名字聽來倒令人毛骨悚然。 」
「據說家師是在一蝙蝠洞中找到他的,當時他正與蝠蝠為伍,簡直就像是一個成
了精的蝠蝠。」
「哦?」楊天不明白。
「他的眼在日間就像是一個瞎子,在夜裡也一樣看下清楚,一雙耳朵卻能聽出老
遠,還有其他更多象蝙蝠的地方。 」
楊天目光一轉,道:「他這樣叫有什麼意思?」
芭蕉道:「是餓了要吃東西。 」
楊天奇道:「難道他不懂得說話?」
「不是不懂,只是不常說。」芭蕉苦笑道。
楊天摸摸鬍子,道:「這個人很有趣,他住在哪兒?」
「你若是遇到他,就不會感到有趣了。」
楊天更感興趣,道:「不知道你可否給我引見?」
芭蕉沉吟一會兒,楊天道:「若是大法師怪責下來,全由我承擔。」
「家師從不過問,也不會阻止我們要做的事情,白雲館對客人也絕無任何的秘密。」
「很好。」楊天笑得很開心道:「有勞引路。」
「見了他之後你也許會後悔。」芭蕉放下筆,悠然地站起身來。
楊天顯得一點也不在乎,道:「老弟言重了。」
「請——」芭蕉往後堂走去,楊天緊緊跟在後面。
走了一程,忍不住又問道:「這裡一共有多少個人?」
「除家師之外,就是我們師兄妹三人以及一個童子玉硯。」芭蕉補充了一句道:
「玉硯在我們之中,反而是學問最好的一個。 」
楊天問道:「他有多大了?」
「十一歲。」
「了不起。」楊天點點頭。
「家師說他是天生的讀書材料,」芭蕉亦顯得有些佩服,道:「無論多難認的字,只要看一遍,他便能記牢,(奇*書*網。整*理*提*供)過目不忘,日誦經書百卷。 」
第七回 深院空寂靜 梵音斷續來
楊天忽然道:「只怕他沒有其他人那麼用功。」芭蕉道:「那是沒有辦法的事,家師卻從來不理會。」楊天笑笑道:「大法師實在是一個很有趣的人。」芭蕉道:「他一向主張順其自然,我們怎樣做都可以,只要不令他太煩惱。」「大法師也是有煩惱的時候?」「家師也是一個人。」芭蕉奇怪的反問,「兄臺突然找到來,是不是出了很大的亂子?」「我們寨主認為也許只有大法師能夠解決。」「這的確是一件大事了。」芭蕉忽然一聲嘆息,「難怪家師這兩天總是顯得有些兒坐立不安,想必是已經有些預感。」楊天道:「看來我們寨主這一次是找到了人。」(黃山來客輸入補此一頁)
「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老弟對於鬼神有什麼見解?」楊天忍不住又提出了這個問題。芭蕉呆了呆,道:「信則有,不信則無。」楊天笑笑道:「若是遇上了,老弟會怎樣?」芭蕉又一呆,道:「不知道。」他轉問道:「這一次的事莫非就是與鬼神有關?」楊天回答得很虛泛,道:「亦未可知。」芭蕉怔怔地望著楊天,腳步未停。「小心!」楊天突暍一聲,也幸得他這一暍,芭蕉才沒有一頭撞在那根柱子之上。芭蕉苦笑了一下,繞過那根柱子,繼續往前定去。轉了兩個彎,穿過一道月洞門,石徑的盡頭,有一座石屋。那座石屋完全是用桌面大的石塊砌成,四四方方的非常怪異,門向著石徑,以兒臂粗細的鐵枝嵌成,有點像是一座監牢。楊天看見覺得奇怪,道:「你這位師兄怎樣了?」芭蕉微喟道:「沒什麼,只是脾氣有些怪。 」「怎樣怪?」楊天追問。「不高興的時候很喜歡捏人脖子。 」楊天一怔又問道:「他有病?」「家師說是瘋病,但還不算太嚴重。」芭蕉又一聲微喟道:「大概是因為他雖捏住了你的脖子,只要你還能夠叫出他的名字,他在考慮過後一定會將手鬆開。 」「考慮多久?」「下太久,到現在為止,還沒有人被他捏斷過脖子。 」「那麼,大法師為什麼要將他這樣囚起來?」芭蕉嘆了一口氣,才道:「看見了女孩子,他就會變得更瘋狂。 」「你們有一個師妹?」「芍藥今年已經十七歲了,也下小了。 」說話間他們已來到石牢面前,楊天往內看了一眼,卻看不見有人,方待問芭蕉,一聲怪笑已從牢內傳出來。楊天循聲望去,只見一個人像蝙蝠一樣吊在一根橫樑之下。他雙腳勾著那根橫樑,雙臂併合在腰間,寬闊的雙袖給風一吹,就像鯿蝠的雙翼張開來,「啪啪」的作響。他的頭髮、鬍子都很長,倒垂下來,頭髮幾乎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