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皇帝命你坐鎮這裡,觀察大摩的動態?”徐藍玉撇嘴。
“你倒不笨。”李承俊笑眯眯地說道。
“比你聰明!”徐藍玉在鼻子裡重重哼了一聲,不再理他。
策馬徐行,剛才那種逃亡的心情一掃而空,徐藍玉頓時覺得連耳邊吹過的風也溫柔起來。整個隊伍平穩順暢地前進,偶爾有一聲馬嘶在安靜的空氣中傳來。
“怎麼不說話,真的生氣了?”李承俊脫口而出的話,滿是戲謔。
“安靜的生活有什麼不好,為什麼要有戰爭呢?”徐藍玉嘆息。
李承俊不笑了,他的目光深幽,看著遠方的草地:“從我出生開始,大摩和我朝的戰爭就沒有停止過,但誰也不會來問這樣的問題,因為他們不敢問,一旦問了,就是厭倦戰爭,就是產生了懼怕之心,就一定會失敗。”
“其實哪裡都一樣,邊境、朝廷、宮中,到處都是爭鬥,真的很沒有意思,到處都浸滿了鮮血。”徐藍玉低聲道。
李承俊一怔,胸膛震動了一下,許久沒有開口。
徐藍玉頓時覺得自己失言,怎麼可以在當朝太子面前說這樣的話?她立刻看著李承俊的表情,擔心他因此發怒,她可不想被人現在丟下馬。
李承俊也正低下頭來看她,見到徐藍玉溼潤的黑眼睛瞧著他,充滿了戒備,卻又隱約有一絲歉意,不由笑了笑,但那笑容中,說不出的沉重和複雜。
徐藍玉也不再說話,抬頭向天空看去,此刻除了蓬勃的太陽,其餘一切都似不復存在,天地之間就有一種無以言表的壯美,天高地遠,驚心動魄。
() 父女相見
再往前走了一個時辰左右,終於遇到了徐遠征派出來迎接的第二支隊伍。
那人雖是領頭的模樣,穿著的衣服樣式卻不同於普通士兵,是青色長袍,在一群粗豪計程車兵之中,更加顯得他容顏清秀,文質彬彬。此刻他策馬上來,翻身下馬,跪下行禮,臉上滿是笑容:“末將徐明,恭迎太子殿下。”
“不必多禮,徐明,我們有幾年沒見了吧。”李承俊立刻帶著徐藍玉下馬,微笑著去攙扶。
徐明含笑點頭:“自從太子回京都,有兩年多沒見了。”
什麼?徐藍玉睜大眼睛,李承俊居然認識他們,言談之間還十分熟悉的樣子。
“太子十五歲來邊關歷練,三年後才回京都,現在也不過才離開兩年而已。”徐然悄悄解釋道。
徐藍玉咬牙切齒,怪不得這個傢伙對戰爭這麼熟悉!
從他們的交談之中,徐藍玉知道,原來是徐遠征發現徐然到現在還沒有回來才特意又派出第二支隊伍來迎接。
徐明注意到了站在太子身後,眼神冷淡的徐藍玉,立刻用詢問的眼神看著太子。
李承俊笑了笑,並沒有多做解釋。
聽到徐遠征的名字,徐藍玉卻並不激動,反而越發冷靜,甚至於有一種淡淡的冷漠從心裡擴充套件到全身。
終於要見到這個名義上的父親了,一個把自己的親生女兒棄之不顧的男人。
李承俊回過頭來,卻看到徐藍玉冷到了極點的眼神,頓時覺得有什麼不對,剛想要開口詢問,徐藍玉卻別過臉去,刻意不看他。
一行人便朝隕州而去,一路上,徐藍玉都是面無表情,板著小臉。
徐然看著她,疑惑萬分,以往太子身邊從未有過這樣一個年輕的男子啊,看太子對他的態度,絕非是一般隨從,那到底是……
並馬而行的徐明推了推他的胳膊,用鞭子指了指徐藍玉的耳垂。徐然定睛一看,頓時恍然大悟,用口型說了一句:“女人?”
徐明微笑點頭,心中對徐藍玉的真實身份已經猜到了大半,只等到了地方就可以證實。
又走了很久,不遠處終於出現隕州灰色的輪廓,巨大的城牆,牢不可摧的城樓。
高高的城牆幾乎掩去了大半的天空,走得越近,越覺得城牆高大,士兵們顯然高興起來,然而那巍峨壯麗的城郭,在徐藍玉眼中,卻並不親近。
一個身形高大、相貌威嚴的中年人快步迎出來,笑著向李承俊行禮:“徐遠征恭迎太子殿下。”
“徐將軍,別來無恙嗎?”李承俊趕緊上去攙扶。
兩人寒暄了幾句,其他人也紛紛下馬,微笑看著這一幕,只有徐藍玉始終沉默。
徐遠征這時注意到了這個站在太子身邊的年輕人,只見他目如春水,眉似遠山,面容俊俏得不似男子。當所有人都因為抵達目的地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