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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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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多次婚嫁,對張放的個人性格產生了重大影響。這與當時社會的道德輿論無關,那時雖然大興儒學,但並不把婦女改嫁看作是不守婦道的事情。但母親改嫁了,張放在家裡就沒人管束,這養成他一種*不羈的性格。比如,愛自作主張,愛玩樂,與當時的貴族子弟一樣,各種走馬鬥雞的遊戲,無不精通。當然,張放也不簡單地就是一個壞小子,他受過良好的教育,人也聰明,就是有些反叛。

劉驁在皇宮中生活,天天讀的聖賢書,要記掛的是天下責任,心靈其實很受約束。當遇到張放這種奔放的,熱愛自由,不願受到約束的性格,就很受吸引,他也想放鬆一下自己,不那麼受約束。張放的心靈向來孤獨,他自然不缺酒肉朋友,但真正的朋友,卻是沒有的。劉驁的友誼,於他有如雨露般珍貴。所以,他們不但是表兄弟,更是要好的朋友。

閒聊時,張放時常會給劉驁講述民間發生的事情,劉驁則會懷著無比的熱情聽他敘述。常想起他的爺爺漢宣帝劉詢,在他小的時候,也是時常地給他講述發生在民間的事情,他總是興致勃勃地聽著,彷彿那就是一個驚訝的神奇世界。

“朕還真的想到民間去看一看。”

不過,要到民間去,那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首先大臣們普遍反對,他一身系天下安危,怎能隨便到處亂跑呢?況且,這也太不成體統。皇帝身負天下責任,規定了他必須是高高在上的。皇帝跑到百姓中間去,那像什麼樣子呢?像秦始皇那樣去,是勞民傷財的。但若悄悄地去,分不出皇帝和平民,那皇帝的尊嚴又何在呢?皇帝的生活,是絕不能與民間的生活混為一潭的。

“天下是皇上的天下,臣民是皇上的臣民,怎麼能不去看一看,去了解一下呢?”

張放鼓勵劉驁到百姓中看看。

“但是,大臣們都反對。有些難辦。”

張放就給他出了個主意:“皇上如果能徵得太后的支援,大臣們也許就不會那麼反對了。”

太后王政君是在公元前53年入宮成為太子妃,公元前51年生下兒子劉驁,公元前49年漢宣帝駕崩,皇太子劉姡Ъ濤晃�涸�郟�跽��晌�屎蟆9���33年夫君病亡,兒子劉驁繼位為漢成帝,她成為皇太后。此時,她37歲,還是很年輕的。但她一位賢淑的婦人,從皇后到皇太后,並無干涉朝政的企圖。當然,她對皇帝是有影響力的,不過這種影響是一種柔韌的力量,她所爭取的,也是很女性化的眼光,就是為自己的家族謀利益。

所以,當兒子與她探討到宮外遊玩的意向時,她並無太多的阻攔。

“你是皇上,這事情,你自己可以做決定的。”

此時,劉驁已經30多歲,做了10多年的皇帝。人們常說,無論兒子多大,在母親眼裡都總是孩子。但她不這樣看,兒子長大了就是長大了。兒子大了,自己能拿主意,做母親的儘管可以參考意見,也是不應該多加干涉的。有了太后的支援,大臣們的反對,似乎就不能那麼有力了,畢竟,那還不是直接和國家事務相關。

大臣們退出未央宮,張放沒有隨他們的隊伍離開。因為劉驁把他留了下來,他們兩人已經約好,這天早朝後,就到京城有大街上看看。

“陳衡,更衣。”

劉驁說道。

陳衡聽到劉驁的說話,轉身去把他的衣服拿出來,幫他脫下皇袍穿上。這衣服是新做的,既不是朝服也不是便服,而是平民的樣式。劉驁換好衣服後,就興沖沖地問張放:

“你覺得怎麼樣?”

“恕臣直言,皇上穿的雖是百姓的衣服,但威儀還在,風采超然,很引人注目的,恐怕容易讓人認出來。”

張放看了一下說。

“呵呵,我說富平侯,你在外面,別一口一個皇上陛下什麼的,這可就太招惹人了。”

“尊旨。”

張放拱手答道。

到了外頭,他們給人的印象,自然不會是個普通老百姓,但人們也不會想到他就是皇上的,所以,這沒什麼問題。只是到了外頭,他們總得要溝通,相互稱呼一下的。

“在外頭,你就叫我劉兄吧。”

劉驁下旨說。

“謝皇上。”

雖然算起輩份,劉驁和張放也是表兄弟,但能與皇帝以兄弟相稱,也真就是皇上的恩賜,因為,這對任何人來說,都是極值得炫耀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