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
“朱寶寶,你給我下來。”莫浪平拍打著馬車,氣急敗壞地說道。
“偏不。”朱寶寶嘟著嘴,抱得石影更緊了,她現下懷著身孕,諒師父也不敢動她。
莫浪平瞪了徒兒一眼,伸手便去抓石影的手。
“讓寶兒同我一起坐吧,咱們日後一起乘車機會還多的是啊。”石影輕聲說道。
“不!”莫浪平一口拒絕。萬一石影日後翻臉不認人,他武藝又沒她高強,哪裡逮得住人。
“你究竟是怎麼了?”石影仰頭看他一臉煩亂,忍不住脫口問道。
“我沒事。”莫浪平心虛,驀地別開頭,不敢再多看她一眼,轉身便大跨步地離開。
石影望著他的背影,擔憂地咬住了唇。回到赫連府內,她一定要問清楚他這陣子究竟是怎麼了,有什麼心事不能對她說嗎?
石影扶著朱寶寶上了馬車,目光卻忍不住多看了莫浪平一眼,這才踏上了馬車,關上車門。
“石影,師父有沒有說過,你還要多久才會完全恢復記憶呢?”朱寶寶扯扯石影袖子說道。
“應當還要七至十日吧。”石影說道。
還剩下不到半個月的時間哪。
莫浪平聽見這句話後,扯過黑馬,一躍而上,狂亂地往前賓士著,渾然未覺身後石影那雙擔憂不已的雙眸……
第十章
石影原以為她還有許多時間能找出莫浪平不開心的原因,可他們才回到赫連府沒多久,皇宮裡便派了人來尋莫浪平。
說是皇上出巡到鄰縣時得了急症,之後始終體虛不振,御醫請他過去一同想想法子。
莫浪平原本是萬般推拒的,可石影催促著他,說皇上若是體弱,天下人心必亂。他這才不情不願地把替石影針灸的事交給徒兒,快馬離開了赫連府。
只是,莫浪平雖然表現得極為勉強,可石影總覺得他像是鬆了口氣。
而在他離開之後,石影也沒法子閒著。因為莫浪平堅持要愈早成親愈好,她整天便被挑選鳳冠霞帔、首飾布料之類瑣事,弄得筋疲力竭。
無論她說過多少次,她不需要那些鋪張排場,可莫浪平先前卻像鐵了心似地,非要把婚事辦得轟轟烈烈不可。她不想掃他的興,所以只得逐一照辦。
這幾日,石影已想起更多前塵往事,而一旦想起愈多莫浪平為她所吃的苦,就對他益發的不捨,也更加堅定日後要好好地陪伴他的決心。
好不容易,婚禮所有大小事項都已打理完畢。昨日,莫浪平差人送過信來,說他明早便會回來。
而明日午後,他們便要成親了。
此時,正是夕陽西下時分,朱寶寶正在石影房裡為她針灸。
“好了,取針了!可以動了!”朱寶寶嘻嘻一笑,將長針全收回羊皮袋裡。
“謝謝,你今日取針速度較之昨日又快捷許多了呢!”石影起身對她說道。
“我覺得你恢復女兒身之後,變得比較多話了。”朱寶寶說道。
“是嗎?”石影驚訝地揚眸。
朱寶寶皺了小臉,仰起小臉想了一下。“啊,應當是說你和我師父在一起時,感覺比較多話。好像他是個孩子,你隨時都得幫忙關心一下似的。”
“那是因為他也極關心我。”
“這倒也是。我那師父不愛理人,偏偏對你就是耳提面命,擔心這煩惱那的,像我大哥待我一樣。”朱寶寶嘟著唇說道。
“若是不在乎,便不會如此了。”石影低聲說道,伸手幫忙攙扶她下榻。
“你甭扶我,我身子比你還壯呢!”朱寶寶想拍拍肚皮,卻被石影給阻止了。“好了,我不嚇你便是了。你這幾日是否還頭疼?”
“已經一連數日,都不曾頭疼了。”石影說道。
朱寶寶伸手握住她的手腕,閉眼診脈。
“你脈象大致平穩,略有弦脈之象,應當是心有抑鬱,導致肝氣微有滯感。我待會兒再幫你扎一回針,便會沒事了。”朱寶寶睜開眼,老實地說道:“不過,我認為你現在應當已經完全回想起過往了才是。”
“泰半事情確實是都已經回想起來了,可有一事,無論我如何絞盡腦汁,卻仍沒有印象……”石影不解地蹙著眉,輕嘆了口氣。“我怎麼樣也想不出我是在何時與莫浪平成親的。”
“那新婚之夜呢?”朱寶寶小聲地問道,吐吐舌頭並紅了臉。
“自然也記不得了。”石影垂下眸,也悄悄紅了臉。“只是,莫浪平曾經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