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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6部分

女婿,年紀都差不離,甚至還要小一兩歲,但在考進士之前,汪孚林就已經在徽州聲名鵲起,考中進士之後,更是在京城,在遼東,在廣東,全都打出了莫大的聲名,所以他自然不會將人當成一般的後起之秀來看,因此對其來意已經有了猜測。

不多時,外間一陣喧譁,緊跟著書房外就傳來了輕輕的敲門聲,他就含笑吩咐了一聲,很快,金寶親自打了簾子,將汪孚林和程乃軒一塊讓了進來。

這不是許國第一次見汪孚林,可此時見其長身玉立,面上不見青澀,只見從容氣度,他仍然不禁暗讚了一聲汪氏有後,對所謂的汪道昆和汪孚林伯侄鬧翻,不禁更覺得蹊蹺。等到程乃軒死活按了汪孚林在左手第一把椅子上坐下,這才自己落座,而金寶則是主動侍立在了汪孚林身後,他就笑問道:“世卿是為了今日那件震動京華的事情來的?”

“正是。”許國問得直接,汪孚林乾脆也答得直接,“我剛和程兄造訪了今科狀元沈君典,聞聽家中高朋滿座,就過其門而不入,直接到許家來了。沈氏乃是金寶的未來岳家,此次之事,沈君典,馮開之等人會因為禮法綱常,或者出於旁人攛掇,行以卵擊石之事,所以我特來求問許學士。”

PS:今天一更(未完待續。)

第八零一章 戰線和詭譎

金寶的臉色刷的一下就白了。

去年汪孚林去廣東,他留在家鄉讀書,卻因為已經訂婚,自然頻頻往來於宣城和歙縣之間。等到他桂榜題名中了舉人,雖說不打算參加今年會試,但因為汪道昆的要求,他就跟著沈懋學和沈有容叔侄到了京城來,一路上相處很好,他更是敬愛沈懋學的學問,佩服沈有容的武藝。即便汪道昆沒有讓他從學於沈懋學,而是讓他從學於許國門下,也絲毫無損於他和未來岳父家的天然親近。

可此時汪孚林開口發問,似乎竟是表示和沈懋學政見相左!

許國聽到這大半夜的沈懋學家中竟是來了不少客人,眉頭也一下子緊緊皺起,但緊跟著,他一掃汪孚林和程乃軒,忍不住開口問道:“你二人……”

“我剛剛和程兄說,首輔大人雖上書請丁憂守制,但皇上可能會奪情,程兄表示,他這個給事中沒什麼異議,我也一樣。”

平心而論,許國對程乃軒這個女婿,最初並不算十分滿意,只是程老爺誠意十足,又是許村許老太公親自做媒說合,他就答應了下來。原以為出身豪富的程乃軒運氣好考中秀才之後,便會做個富家翁,卻沒想到對方竟然真受得了方先生和柯先生那兩位的操練,磕磕絆絆從舉人一直考到進士,一任縣令更是當得兢兢業業。可是,程乃軒回京在六部任主事也好,又或者在其他不大重要的衙門磨練一下資歷也好,他唯獨不想其進入科道。

科道這種地方,說是激揚文字,可實則戾氣和功利心全都太重,稍有不慎,就是再純良的性子也會被帶歪,更何況程乃軒本來就跳脫不穩重?

可此時聽到汪孚林表明瞭和程乃軒兩人相同的態度,許國不由得鬆了一口大氣。他點了點頭,含笑讚賞道:“好,我原本還想若有萬一,如何勸你二人,沒想到你們自己心裡透亮。身為科道,該爭的事自然是寸步都不能讓,可這種事情就沒有大意思了。更何況……元輔為人和從前的高新鄭一樣,睚眥必報。與其在這種時候以卵擊石,不如留在朝中,曲意調護,而不是如今以清流得一世之名,卻於情勢無益。”

許國自己在心裡說,換做是我在主少國疑之際穩定大局,推行新政,突遭丁憂時卻遇到別人立刻改換門庭,也不能忍!當然,張居正此前行事,太過不擇手段了,這也是他根本不希望親朋故舊跳出來的最大原因。而此次和從前揪著汪孚林的某些人不同,只怕不用驅趕,那些群而不黨的真君子便會主動衝鋒陷陣。

怪不得當權者在大多數時候,寧用循吏,不用清流。

金寶侍立在旁邊,幾次張嘴想要發問,最終卻都不敢開口。還是許國看到了他那惶恐的樣子,當即說道:“金寶,你也不用替沈君典太擔心,你父親和他相交莫逆,不會看他自毀前程,總會想辦法的。但若是他真的執迷不悟,你和沈家的婚事,也不會受到影響。”

汪孚林見許國竟然對自己這麼有信心,登時笑了,隨即猶豫了一下,他便決定提前打預防針:“許學士,其實還不止沈君典,我擔心我家伯父也會犯了倔脾氣。”

此話一出,許國那淡然若定的表情登時維持不住了。歙黨三駕馬車,如今便是殷正茂、汪道昆以及他。這其中,他是科場晚輩,但因為當年考中庶吉士後又留館,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