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準備。然而,和上次在漢口鎮上的情況不同,那一次是鮑二老爺的人盯梢時邵芳主動表明身份,汪孚林腦洞大開硬是栽到人家身上,最終竟然被其蒙對了那場械鬥背後的文章,那叫瞎貓碰到死耗子。如今邵芳自忖在徽州什麼都沒幹,一切都有高敏正,更何況高敏正手握鐵證,他絲毫無懼於汪孚林故技重施。
因此,在轉了一大圈之後,他雖不曾大大方方從高家正門進去,卻是直接走了高家後門。等回到書房時,他就對那書童吩咐道:“你出去告訴你家老爺,事已至此,不如先虛與委蛇答應那些苦主。別人既然用這種陰招,那我們也沒什麼好客氣的,把正事辦完再來料理這些雞毛蒜皮的破事,那時候挾了壓制那位新任葉觀察之威,哪怕不用把元翁的名頭拿出來,也可以直接把這些案子發給所屬縣令,責令他們去破!”
須臾,高敏正就得到了邵芳的傳話。想想兩害相權取其輕,他當機立斷聽了邵芳的建議,承諾三天之內必然給一個答覆,這才總算把這群人給哄走。等到他們一散去,他冷哼一聲甩手進門,心底同樣發了狠。
竟然敢和他來這一手,那他也不必等了,明日直接發難!(未完待續……)
第四零二章 攤牌
又是一個放告日,一大清早,歙縣衙門前頭就擺出了放告牌,刑房吳司吏要在大堂上回事,這監管的差事便是典吏蕭枕月擔當。他雖說年輕,卻也是極其精幹的人,再加上有傳言說,吏房錢司吏年紀到了,吳司吏打算屆時自己接掌那名義上的六房之首,然後讓蕭枕月接刑房司吏的位子。一切全都會在葉鈞耀這縣令正式離任之前辦完,因此蕭典吏如今在縣衙可謂是炙手可熱。
即便如此,對來告狀的那些人,蕭枕月恰是恩威並濟。他一個個接過狀紙先行看過,所訴確實有隱情的,他事先囑咐快班快手預留出放告牌,可如果是透過那些訟棍在狀紙上做文章,那種明顯看得出就是打官司來訛錢的,他卻也不會縱容,往往三言兩語就把人批得體無完膚。最終,今天這放告日留下來告狀的,只不過三人,都不是什麼人命竊盜的官司,一樁分產,一樁田地買賣糾紛,最後一樁卻是一女許兩家。
這全都屬於戶房範疇,戶房司吏劉會和前司吏吳司吏都是縣尊鐵桿,再加上三班衙役,輕輕鬆鬆就能把事情原委查到水落石出,蕭枕月根本不覺得這別人視若畏途的三樁案子能難倒縣尊。在他心目中,近來稱得上麻煩的,僅僅只有從汪孚林那知道的那件事。就在他來來回回踱著步子,猜想那件事是否真的會爆發時,就只見縣前街上傳來了一陣呼喝。他抬頭一看,見是一行人擁著一乘二人抬的小轎過來,立刻眼神一凝。下了臺階迎上前去。
當看清楚那落轎的轎子中。低頭沉腰走出來的那個人時。蕭枕月卻是並不陌生。儘管高敏正上任不久,可他作為刑房典吏,去府衙那邊刑房公幹的次數不少,一來二去,也見過高同知幾回,深知這位在府衙也是被人稱作為冷麵鷹,再加上昨天跟汪孚林看到的邵芳,知道邵芳多半就住在高同知那。他就更不敢有絲毫怠慢了。此時此刻,他行過禮後就立刻擠出一絲笑容問道:“高二尹大駕光臨縣衙,可是要見縣尊?今天是放告日,只怕公堂上會比較忙……”
“再忙,忙得過盜匪肆虐的大事?”
高敏正是當過東南第一繁難的蘇州府推官的人,深知刑房這些胥吏欺軟怕硬,當即頂了回去。見面前這個青衫令史果然立刻面色發僵,他根本看也不看對方一眼,昂首挺胸地往縣衙大門走去。他一身五品官服鮮亮奪目,再加上氣勢十足。一路上竟是無人敢攔,又或者說。三班六房的中心人物全都在大堂上,眼見刑房正得用的典吏蕭枕月都吃癟了,那些小人物還有誰敢上前自討沒趣,只能眼睜睜看著這位新任捕盜同知就這樣悍然踏上了歙縣大堂。
一日之計在於晨,縣衙早堂首先要做的事情是,把昨天辦結的公務當堂申報,然後簽押用印,再有就是那些催裡甲辦的差,也要此時了結。至於放告日的訴訟,接狀紙約摸是在這時候,但真正審理詞訟,則要等到巳時開始的午堂了。如今天氣還沒完全轉暖,大早上從溫暖的被窩裡爬出來,別看堂上一個個人都站得好好的,卻幾乎沒多少人心思在此,所以發現公堂上多了一個人,大多數人竟沒什麼反應,反應過來的也不過心裡一聲驚咦。
今天怎麼多了個人?
然而,六房之首的反應就沒有這麼輕描淡寫了。隨著刑房掌案吳司吏第一個出聲驚呼,叫了一聲高二尹,大堂上其他屬吏有的跟著亂糟糟稱呼,有的則是弄不清楚狀況詢問旁人,一時間,本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