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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部分

,低迴蓮破浪,凌亂雪縈風,漫舞輕廻,兒一見之下,甚為之傾心。早聞‘鳳凰來儀,百獸率舞’,端的百聞不如一見,兒聽說,江娘娘不止善作驚鴻,且擅吹白玉笛,素有‘笛聲三弄,梅心驚破’之美譽,儀態萬方,美如仙人。今宴於此,江娘娘可否再行試舞一曲?”

凝目看似情之切切言之諄諄的新平公主,江采蘋莞爾一笑,較之常才人,新平倒是個心計頗深的後生,都說“後生可畏”,看來不無在理。凡事不過三,驚鴻舞也罷,白玉笛也罷,無不是過猶不及,一朝過為己甚,反卻不美,使人膩覺無趣,且不管新平的這席話,初衷究竟為何,刁難也罷,奚弄也罷,此時聽罷新平一席話,江采蘋卻兀自決意,由今往後裡絕不再舞驚鴻再奏《梅花落》。畢竟,與其日愈相看百厭生,反不如趁早懷念。

“本宮何嘗不是早如雷灌耳,二十八娘幼智敏,習知圖訓,帝賢之。二十八娘髫年之年,便已錦心繡口,才智過人,果是謂孺子可教也。”為此江采蘋全未介懷,反而毫未吝嗇的對新平稱歎有加,略頓,側首笑靨以對眸李隆基,才又展顏啟唇向常才人,“東晉有位才女,名謝道韞,一如二十八娘,既聰識又極富才辯,雅人深致,常才人好生福氣。”

母女倆冷不丁俱被江采蘋誇讚了番,一時間常才人顯是有些怔愣,看眼身側的新平,旋即又頗顯不屑一顧般嗤笑道:“新平討聖歡,貫得聖心,嬪妾身為阿孃,自也跟著欣慰。中庸安命,只望新平及笄之年,可嫁與門當戶對的富貴之家、禮樂簪纓之族,嬪妾於願便也足矣。”

刻意忽略掉常才人的極盡驕矜之色,江采蘋不動聲色地睇目炭爐中的嫋嫋白煙,眸稍的餘光一帶而過坐於斜右側的武賢儀,冰炭不言冷熱自明,對於常才人對自己女兒所寄予的厚望,在場的眾妃嬪中,這刻只怕武賢儀最覺嫌厭。箇中原由,不言而喻,涼王李璿、汴哀王李��兩袢躍佑謔�跽�鏤創突櫧ィ�淥抵2湃酥�雍閫趵瞵櫛壤瞽v、李��鼓瓿ぃ�袷幣參闖苫櫬陀韙�。�晃環稚希�湃酥皇欽�鈉罰�鴕僑次渙辛�牽�蘇��罰�窨上嗵岵⒙壑��

宮中的皇子皇女,不是母憑子貴,便為子憑母貴,譬如楊貴嬪,若非李嶼今下成為皇太子,何有貴嬪之尊?再比如說壽王李瑁,倘非當年武惠妃隨例入宮漸承恩寵,李瑁生為李隆基的第十八子,憑甚早於幾個兄長另擴新府,並娶得嬌妻美眷在府。情由心生,冷眼睹著常才人在那顯炫,武賢儀何止是為李璿、李��氫紓�納細�磯隆�

“兒才不那般早出閣!”常才人細聲細氣說著,話音才落地,新平公主已然緊聲持有異議道,“兒讀史冊,北魏時,木蘭替父從軍,西漢末,呂母起義,其等皆為世人交口稱譽,兒甚嚮往之,巾幗不讓鬚眉之氣!”

皇甫淑儀與董芳儀於前排席次間對視一瞥,從筵席伊始便一直未多贅言,高才人、閻才人中規中矩跽坐在後排,以杜美人為首與常才人自成一排,忽聽新平出言無狀,剎那間,諸妃嬪的面色均為之一變。

“不成想,二十八娘竟是女中丈夫。”盡收於眸諸人神色變化,江采蘋漫不在意似的打趣了句。

薛王叢自顧自吃酒在對側,李嶼、李椒父子二人依次同案並坐,全未發一言,但李林甫等一干重臣早已面帶古怪色。

李隆基縱未慍怒於容,龍顏已是微沉,有些話,只需點到即可,無需多費口舌,往往是說者無心,聽者有意。胸懷大志,原本無錯,可惜這年頭,女子終歸不比男子,尤其是身處權貴之中者,男人可為之事,加諸於女人身上,指不定即變為一種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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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玄酒:古時,以水當酒,為止“玄酒”。

正文 第276章 耍酒瘋

有道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當年則天女皇改元“武周”,成為史上唯一一位無與匹及的女皇,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已造就李唐王朝史頁上抹煞不掉的一筆。

是以,女中丈夫,之於大唐而言,尤其是對於現下的李唐家來說,反卻是一種極度諱忌的紅顏禍水,難為皇權所容。當初的太平公主、韋蓮兒及其與中宗的愛女——安樂公主,縱為娥皇女英,何嘗不是前車之鑑。

成王敗寇,李隆基是從那個時代蛻變出來的一代帝皇,九死一生榮登大寶,才開創出今下的開元盛世,可想而知,對此更為諱莫如深。故,適才新平公主鏗鏘有詞的遠志,落於李隆基眼中,只怕不單是刺眼,更如芒在背,刺心錐心。

龍顏隱有怒氣,在席者個個噤若寒蟬,無敢吱聲者。李林甫察言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