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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部分

十歲去踏青,芙蓉作裙衩。十二學彈箏,銀甲不曾卸。十四藏六親,懸知猶未嫁。十五泣春風,背面鞦韆下。”,以抒少女懷春之幽愁苦悶,早年在珍珠村,每逢“枝上柳綿吹又少”的時節,卻是“牆裡鞦韆牆外道,牆外行人,牆裡佳人笑。笑聲不聞聲漸悄,多情卻被無情惱。”,今下雖無“黃蜂頻撲鞦韆索”,卻“有當時、纖手香凝”,“蹴罷鞦韆,起來慵整纖纖手。露濃花瘦,薄汗輕衣透”,殊不知,之於江采蘋而言,今刻更依稀可預見,它日“淚眼問花花不語,亂紅飛過鞦韆去”之離愁別緒

約莫小半個時辰笑而不語,江采蘋斂神停下打鞦韆,顏煒含榮嬌喘著倚臂凝睇李隆基。時下已近晌午,頭頂的驕陽束束熾炙,隱約可聞熱浪撲面的梅叢堆兒裡間或幾聲蟬噪,江采蘋頷首以袖襟擦拭下李隆基額際冒出的一層細密汗珠,淺勾唇際抿嘴霽顏道:“陛下可是力乏,怎地愈推愈看似心不在焉?”

見江采蘋盛顏仙姿含嬌倚於鞦韆上微睇向己來,李隆基沉醉其中好像尚未回過神兒,龍目微挑,顯是晃怔了下。為免窘尷,高力士忙眼明的從旁湊上去,從中插接道:“站了這般久,陛下想是累了。”

高力士邊說邊狀似無故的環目雲兒,雲兒立時會意高力士言外之意,忙垂首屈膝行叉手禮,道:“奴這便入閣取白扇來。”

“五月大五那日,陛下御賜的那枚白扇,娘子可視若珍寶著呢,一回還未捨得用。”彩兒同時跟著步上前來,拈了巾帕遞予江采蘋,眉飛色舞道。

這下,倒是岔開話題。江采蘋嗔眸一貫多嘴的彩兒,但聽李隆基囅然而笑道:“愛妃倘喜之,朕那尚留有幾枚,回頭讓力士送來便是。有道是‘冷在三九,熱在三伏’,時下暑熱炎炎,不過是枚白扇,大可無需吝惜。”

說話的工夫。雲兒已是取了白扇來。李隆基接過手一看,正是端午之日,其命高力士恩賜的那枚。端量眼持於手的白扇,李隆基輕嘆息聲。道:“太宗皇帝當年尤善白書。筆力遒勁,尤為一時之絕。逢至五月舊時,為飛白書,常作鸞鳳蟠龍等字,筆勢驚絕,必用服玩相賀,各賜臣下飛白扇二枚,以庶動清風,以增美德。”

李隆基觸物傷嘆。江采蘋皓腕挽搭著鞦韆索,半晌抿唇未答語。端午贈扇,想當年曾為唐太宗李世民一大慣習。今時移風易俗之下,素聞端什前兩日,東市謂之扇市,車馬特盛,若非今年五月五頭兩日,偏巧不巧地竟生出滑胎一事,想必宮中也應一如往年慶賀番,至少互授幾枚蒲扇以禳毒。

那日李隆基遣高力士來梅閣,奉贈這枚白扇之時,江采蘋整個人正悲慟於痛失腹中皇兒的傷情之中。只頹蔫的支著眼皮子瞥了眼而已,只見白扇上的字跡力透紙背筆酣墨飽,一看便知十有九成是出自於大家之手,可惜當時毫無閒情雅緻賞究,事後便隨口吩囑雲兒將之收妥。轉眼倆月過去。前幾日才又翻出來。梅閣坐落於梅林央心地帶,縱管時下夏景暑氣。海天雲蒸,許是四周盡佈滿梅叢的緣故,梅閣卻依舊清涼有加,白日夜晚幾乎都用不著扇扇子消暑。今日聽李隆基適才一說,江采蘋才敢斷定,原來果是如其之前所料,這枚白扇乃太宗皇帝之遺珍。

“陛下,東宮的宴饗再有半個時辰便該開席,陛下可要沐浴更衣?”佇立於烈日下暴曬,免不了身上有些汗腥味,高力士看眼偏南的日頭,適時請示出聲。

見李隆基看向自己,江采蘋這才步下鞦韆,抬手替李隆基整了整衣襟,美目帶笑道:“陛下早點去才是,莫讓太子殿下等急。”

李隆基順勢握住江采蘋柔荑,按撫於胸膛處:“愛妃不與朕一併去赴宴?”

感觸著李隆基鼓擂般跳躍有力的心跳,江采蘋禁不住面紅耳熱心如鹿撞,垂眸抽回手,囁嚅道:“嬪妾這幾日多懶怠,稍動便犯困,這會兒甚覺睏乏,想午憩”話未說完,已忍不住打了個哈欠,揉揉頓顯眯瞪的眸子,方又柔聲細語道,“陛下先行擺駕東宮,嬪妾晚點差人奉上賀禮,可好?”

睨睇嬰孩般哈氣連天的江采蘋,李隆基若有所思須臾,攬過江采蘋衣身,儼然的正兒八經樣道:“即如是,朕便留下,姑且陪愛妃做個伴。”

偎於李隆基懷抱,江采蘋怔仲的剎那,李隆基已是側身交代高力士道:“少時,代朕送幾罈佳釀去東宮。”

“是。老奴遵旨。”高力士一愣,面有難色之餘,仍躬身應了聲。

“陛下,陛下豈可為了嬪妾,而不去東宮?今個可是太子殿下”江采蘋晃惶然時刻,正欲勸說李隆基,著實不希因由這個再與李嶼嫌隙層重,落人口舌背地裡指畫說成妖媚禍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