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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夫君

眼微微眯著,好似一彎殘月,一派蕭瑟,“人生漫長,莫說七年,哪怕十年、二十年,你我都談不上‘物是人非’。”

彷彿察覺到語氣重了,杜闕稍斂冷色,語調鬆緩:“阿月,事發突然,你不滿這樁婚事情有可原,我可以給你時間接受,但有一件事沒有商量的餘地。”

他揮揮手,沒多時過來一個女使,手裡捧著托盤,托盤上放著一壺酒:“合巹酒,得喝。”

此言無疑澆滅了元月最後一絲希望。

——杜闕沒有被強迫,他是自願的。

她苦澀難當,杜闕從前也喚她“阿月”,名如往昔,可他們的關係,還能回到過去嗎?

杜闕一手捏著酒樽,另一手掰開元月攥拳的玉指,將酒樽塞到她的手心,又附手一點點摁回她的指尖,確保酒樽不會落下,才撤手去拿自己那杯酒。

“阿月,你變了,變得狠心了。”對面之人死氣沉沉的態度刺痛了杜闕的心,以前,她明明很愛笑的,“你連笑臉都吝嗇給我了。”

阿月厭他,惡他,他心知肚明,否則當年怎會不辭而別,又怎會對他送出去的一封又一封的信熟視無睹?

公孫冀和她青梅竹馬,她眼裡只有公孫冀,但她卻忘了,先遇到她的人,是他,杜闕。

“殿下何必為難我?”元月笑不出來,“我沒變,是你變了。”

身形高大挺拔了,長相愈加俊美了,說話辦事有主張了,和當初身體羸弱卻心靈赤誠的杜闕,簡直判若兩人。

杜闕玩味挑唇:“阿月,大喜的日子,我們還是不要就這些無意義的話題做爭執了。不管是你變了還是我變了,總歸你我現在又到一處了,不是嗎?”

水米未進在明德殿跪了三日才求來的婚事,他不容許有任何意外,左右禮已成,阿月現今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多忍耐忍耐又有何妨?

杜闕主動探手繞過元月的手臂,眸光瀲灩:“阿月,你知道的,我這一生親緣寡淡,多敗少成,眾人對我避之不及,獨你,願以真心待我。我不求旁的,只盼你像兒時那般將情意分給我些,哪怕一絲一毫。”

“阿月,好不好?”分毫不掩央求之意。

終究是自小的交情,元月不忍看他這等哀求,送酒入口。

杜闕暗喜,阿月還是在意他的,繼而一飲而盡。

當夜,杜闕兌現諾言,搬去書房安歇。

元月沒說什麼,和衣而臥,一夜無眠。

次日一早,綴錦端著水盆進屋,而元月已然醒了,正抱著被子靠床發愣。

綴錦心軟,看不得這場面,眼眶一溼,又不願驚動她,遂偷偷抹乾淚,近前放下水盆:“姑娘,一會兒得進宮拜見皇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