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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夫君

《夫人她插翅難逃》最快更新 [aishu55.cc]

一隻修長的手探過來,停在元月身前,赤色的袖口稍稍往後一滑,露出一根略顯陳舊的紅繩,她莫名覺著眼熟,可怎麼也想不起來在哪見過。

“阿月,天色不早,莫要誤了吉時。”恍惚之際,杜闕道。

她瞧得清楚,說話時他的手又朝她的方向伸了一分。

喜娘當她是不捨家人,一時傷心得愣住了,便暗暗推了下她。

元月如夢初醒,耳根子不覺燙起來,試探著伸出手,一點一點碰上杜闕的掌心。

杜闕極輕地笑了聲,慢慢合攏五指,牽著她緩步前行。

花轎近在眼前,杜闕卻沒有鬆手的意思,元月頗感不自在,暗中使勁抽手,兩方僵持不下時,杜闕的聲音拂過耳畔:“阿月別因此而厭我,我放手就是了。”

說罷,竟真的鬆了手。

元月默然,不想分辨什麼,藉著喜娘的攙扶鑽進了轎子。

一路上吹吹打打,轎子入了皇子府。

杜闕去前廳招待客人去了,元月則被婆子丫頭簇擁著回了婚房。

“姑娘,您且安坐等候,奴們先退下了。”僕從們關好門出去,偌大的屋裡登時悄然無聲。

元月緊緊攥著手,心中很是不安,難不成她真要和杜闕行洞房之禮……?

不。

她咬著嘴唇,不顧禮數自個兒掀開蓋頭,起身奔往門口。

指腹觸及門框之際,身軀猛地一顫,一旦出了這道門,無異於抗旨不遵,元家……那手終又收了回來。

元月回望鋪滿各色果乾的喜榻,眸色黯然,悲涼一笑:“早生貴子又與我何干?”

不願挨著那寓意美滿的地兒,她挪步坐到凳子上,眼見桌上擺著酒,便顧不得許多,一味想著借酒澆愁,滿滿斟了一杯,送入唇齒之間。

酒不算烈,她乾脆埋頭痛飲起來,少頃,酒瓶見了底,然雙目依舊清明。

元月哭笑不得,都怪小時候好奇心太重,見大人們每每相聚,飯桌上總少不了酒,就以為酒是什麼好東西,日思夜想著謀劃去府裡藏酒窖偷幾瓶來品嚐,這“千杯不醉”的酒量便是自那時練就的。

一醉方休算是不能了,元月撇撇嘴,放眼四顧屋子,一應擺設和元府大差不差,無非盡些名貴的瓷器、玉器。

她意興闌珊,側放下頭,枕著臂彎放空自己,不想杜闕年幼時的樣貌閃到眼前,任如何作為都驅趕不走。

疲於與之僵持,元月索性放任關於杜闕的記憶去擾亂她的心智。

說起來,她對杜闕實談不上“單純”,他長了副比女兒家還要美的臉蛋兒,心思又純粹,待她更是真心實意,她自然樂得和他來往。

人家皇子之身,雖說不甚得寵,終歸是人上人,配她綽綽有餘,她不該這般“不知好歹”。

歪得酸困,元月換了邊繼續躺著。

沒準人家也不願意,也是被逼無奈才娶的她也未可知,不如等會見了他,好好打探打探,若當真如此,說通了日後尋機會和離,總好過相看兩厭。

念頭一冒出來,元月倦意全無,忙回床邊乖巧坐著,一心等候杜闕的到來。

心裡裝著事,元月半點不困,隱約捕捉到外頭的說話聲後,越發精神,按捺不住起身迎了過去。

“殿下,您喝了這許多,奴才去給您盛晚解酒湯來。”

“不必,你回去安歇吧。”

“那殿下您自己當心,奴才告退。”

交談聲越來越大,窗紙上頭映出來的倒影也越來越近,元月心跳如雷,竟沒了主意,乾站著發愣。

“吱呀”,門開了。

元月正對著門道而立,不偏不倚地撞上一堵人牆,微微冰涼,清香繚繞,像冬日寒松的味道,沁人心脾。

“阿月,”耳畔傳來一陣震感,酥酥麻麻的,“我以為,你很排斥我。”

元月驚覺,以迅雷之勢彈開,連退幾步,無意識否認:“我們相識多年,我為何要排斥你?”

她說話時,習慣直視對方的眼睛,這回也不例外,一抬眸,不偏不倚跌入一道深邃的視線裡,叫人心慌。

“你,真的是這樣想的?”心慌演變成了心悸,只因對面之人看向她的目光,多了好些驚喜——這不是她想要的結果。

“整整七年了,”元月逼迫自己冷下臉,“你我都不是當初的……”

“夠了。”杜闕冷冷打斷她,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