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似乎自己從小就很享受的這種被莫離照顧著的感覺也變成了自己不應得到的,不免有些尷尬起來。
莫離見她皺了眉,愣愣的樣子,問道:“你……怎麼了?”
縱橫回過神,掩飾下心潮,笑道:“沒……沒事……”
莫離有些奇怪,自顧自將她頭髮束住,不再追問。
縱橫突然心裡又是一跳,問:“阿離……你為什麼偷偷的看著我,卻不出來?你……到底跟了我多久?”聲音一頓,又問:“夢遙,是你救下的!那時你就在了……”
是啊……就在那院子裡,開起了一片桃花的時候……
莫離想著,不作聲,算是預設了。昨晚與她相見而剛有些緩和的心中苦意又升了上來,頓時,臉上也顯出些苦澀,忙低下頭去隱住了。
這段日子以來,他偷偷看著那小院裡她身邊發生的一切。看著縱橫和十四阿哥胤禎兩人每日裡說說笑笑,你來我往,漸漸的相知相許。那一樁樁一件件,似化成了一把把鋒利的飛刀,然後深深扎進他的心窩裡,讓他的心變得千瘡百孔,日夜流血不止,疼痛難忍。每時每刻,他都恨不得立刻離開,不要再看見一眼,可是,他的心卻像是自有主張,不由他的理智來干涉。因為他的這顆心,就是縱橫,不是心裡有她,而是整兒就是她。沒了她,他就是沒有心的人,甚至覺得自己再不能活著阿!於是,他寧願去忍受每天都似有把鈍刀在切割著他的心一樣的感覺,卻不願意再遠離她一步。
只要她快樂就好,其他的,都不重要。這樣的念頭,讓莫離忍受了沒有任何男人都無法忍受的事:親眼看著自己心愛的女人,跟別的男人談情說愛,自己卻只是默默地看著、看著……
莫離沒有回答,可是縱橫卻心寒下來。她看見莫離的表情就知道,他已經知道了自己和十四的戀情。
唉……或許,這樣也好。讓他知道了自己心裡有了別人,他也許才能轉移自己的感情吧。
二人正無言,童柏年衝了進來,道:“莫離,十兒,快!我打聽到巫鬼宮的訊息了!”
縱橫見他一臉的喜悅,還有慌里慌張的模樣,道:“我早知道了!阿離的鳳凰火都解了,你急個什麼?”
莫離心裡一跳,忙向童柏年使了個眼色。
二師傅啊二師傅,昨天晚上,咱們不是都說好了麼?你這會兒這樣……師妹這麼聰明,遲早看出破綻來。
童柏年忙縮了縮脖子,想起莫離昨晚上千叮萬囑的話,道:“那……那巫鬼宮讓莫離受了這麼多苦,咱麼也不能輕易放過他們阿!”
縱橫一聽,這話跟她自己想的一樣,加上她本來就是對莫離的話極其信任的,此刻也不懷疑,只點了點頭,道:“那你倒是說啊!他們去了何處?”
童柏年道:“跟咱們一樣!洞庭水霞莊!”
縱橫和莫離兩人相互看了一眼,心中有數,都沒有再說什麼。
童柏年卻急著催道:“還等什麼?快收拾收拾!咱們去追啊!”
縱橫笑道:“急什麼?既然已經知道他們也是去水霞莊,那必然是為了比武奪莊主的事,萬沒有在比武之前就離開的道理。怕只怕……訊息不準就糟了……”說著語氣頓了頓,又道:“這樣吧!現在也快晌午了,咱們現在又多了個人一起走。師傅,您去把訊息打聽得再確證些。我和阿離再多準備準備這樣東西吧。”
於是,三人分兩路辦事去了。莫離和縱橫一起,買了吃的穿的,又把各種藥品都配齊了。
夜裡睡前,莫離認認真真地將縱橫的白鹿皮月牙革囊裡的日常藥物用品都/炫/書/網/整理好,不同模樣、顏色的小瓶子、盒子裡頭,是不同的東西,這麼多年都沒有變過,縱橫也都是記住了的。最後又從自己懷裡取出一個掌心大的、扁圓肚子小口兒的銀瓶兒。那瓶子裡頭是一張張莫離親手用蠅頭小楷寫下的各種藥方,內服外用,一應俱全,連縱橫常用的花露香膏的製法也有;都是寫在窄窄的小紙條上,然後捲成細細的小卷兒,分門別類的用各色絲線綁住了,塞在瓶子裡頭,蓋緊蓋子。不怕磕了碰了,又不怕進水,以後自己萬一若是不能留在她的身邊,也能稍為放心些。
莫離想著,偷偷的將那小銀瓶放在革囊裡的最下頭,看了裡屋一眼,才回到自己屋裡去了,卻不知縱橫正在床上輾轉反側。
十四,你最近有沒有到後帽子衚衕的小院去?大家都好麼?你……好麼?我答應了會給你寫信的,可是,每次拿起筆都不知道該寫些什麼……人家說鴻雁傳書,可是我卻沒有寫過這樣的信。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