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汗在初夏的夜晚被起層層的雞皮疙瘩。夏秋攏著手臂,近乎一路往熱鬧的地方小跑。
多日沒露面的蘇黎突然出現在何知渺的店門口,束起馬尾,穿著黑色齊腳踝的長開衫,底下是一條緊身牛仔,整個人看起來很不一樣。
跟以往濃妝豔抹不同,此刻很清純,練眼神也是乾淨的,但又因此更加性感、誘人。
何知渺與她對視了一會兒,問:“最近還好嗎?”
蘇黎聳肩,“還那樣,自由自在一個人。”
何知渺倒了杯冰鎮果汁放在桌上,沒招呼蘇黎,低低咳嗽幾聲。蘇黎急著問:“這麼些天了還沒好?”
“嗯,小感冒。”何知渺聲音還沒恢復。
“你說你這人,勸起別人來是一套又一套的,道理多得肚子都塞不下,一到輪到自己身上,得,全是放屁!
勸我善待自己,結果呢,你自己反倒最不注意,感冒怕傳染別人哪兒都不去,藥也不吃真當自己是鐵打的啊。”
“好些日子沒見,你的脾氣倒是收斂了不少。”何知渺又推把果汁往前推了推,“還以為你要跟我鬧。”
“我倒是想鬧。”蘇黎捏著吸管,嘴湊上去猛吸了一口:“我就是真跟你鬧,你也不會掛在心上。”
“蘇黎。”何知渺在她對面坐下,神情嚴肅,米色長袖襯得他格外年輕。蘇黎覺得他有話要說,或者說,他終於要為了他的小姑娘,而跟她做個了斷了。
“我先說。”
何知渺點頭。
蘇黎:“我不是來跟你敘舊的,也不想再管你的事了,你和夏秋以後怎麼樣,我蘇黎都不會祝福。”
何知渺點菸,遞給蘇黎一根,她湊過頭想從他點燃的煙上取火,何知渺卻還是撇過頭去,拂了她的面子。
“只說我們的事,無關夏秋。”
“無關?”蘇黎哂笑。
丟了手裡的煙,硬生生抹了眼角的淚,蘇黎沉著嗓子一字一頓的說:“何知渺,以後我們互不相欠。我要和李洲結婚了,去荔灣,不再回來。”
“李洲?哪個李洲?”
“你還會關心我要嫁誰?”蘇黎直勾勾看著何知渺,擔心錯過他任何一個細微的神情,譏誚道:“我只當你心裡只有那個小姑娘了。”
“哦,是童老師的侄子,李洲。”何知渺吐出一口煙,看向門外:“他看起來是個本分人,對你不會差的。”
“馬馬虎虎吧,反正之前我去荔灣找朋友喝酒解氣,跟他睡過一回。早上起來倒是沒跟其他人一樣先走,還給我買了早餐。”
何知渺不言,無奈的又看了她一眼。
蘇黎:“你別這麼看我,這種事你情我願,你要是想上我,我也樂意。但這不表示我賤。”
何知渺拿下煙,“蘇黎,你別這樣。”
“不要哪樣?”蘇黎向前探著身子,逼近何知渺的唇,手指撫到他脖子上,魅惑的問:“這樣?”
何知渺定定的看著他,近在咫尺卻沒有再躲,像是吃定蘇黎不敢一樣,就算蘇黎的手從桌下游過,順著他的大腿一路向上,近乎握到他的*時。
卻被何知渺一把抓住,提到了桌面上:“蘇黎,你很清楚,我對你只有兄妹情,沒有其他。”
“只是陪我一晚也不行?”蘇黎哭腔。
“你既然答應了李洲,就好好跟他過日子,有事需要幫忙,我義不容辭。”
蘇黎伏案哭著,“我不會煩你的,真的,夏秋也不會知道,或者是以後其他人,永遠都不會知道。”
何知渺搖頭,目光堅定,“現在很多年輕人把這件事看得很淡,國外更是如此,但我這個人無趣、守舊,甚至骨子裡多少帶著點大男子主義。
我不在乎心愛的人是不是處。女,也不介意水到渠成的魚水之歡。但,那個人一定是我可以豁出命去愛的人。”
蘇黎哭得更兇,眼神淡漠的問:“夏秋?我不信。”
何知渺聞言,只是用陡然浮現在唇邊的笑意回答,末了才補上一句:“我也不信,可是沒辦法。”
“我不得不信。不騙你,我像個楞頭小子一樣,這幾天連感冒都不捨得告訴她。”
月過路邊梧桐,葉掌好似紅心飄落。
夏秋站在門邊蹲了蹲,半天回不過勁來,腿麻了,耳蘇了,心也柔軟得不像話。
'正文 第14章 南枝(14)'
南枝(14)
隔日,天色暗了些,初夏的溫度卻陡然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