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倒是破天荒的主動稱讚他有心。
夏秋聽著心裡高興,還想和夏母多聊聊心事,但夏母卻興致缺缺,最後還恍惚的說了句:“那人長得跟我一個生意夥伴的兒子挺像,年紀不大,看著倒沉穩。是個做大事的人。”
夏秋聽了,索然無味,頓時沒了想聊的*,不再搭話,只是同父母客氣的處著。
她父母原想就著給外婆治病的機會,結束了南枝的一切,好帶他們一同回荔灣去。
但醫生不許,就只好作罷,在荔灣給他們祖孫倆找了個比夏秋還小兩歲的保姆,叫楊梅。雖然話多,但手腳勤快,看著也舒服。
但大多時候都是夏秋親自給外婆擦身,就連倒尿壺這樣的事也自己來。話多機靈的小保姆反倒樂得清閒,但她為人不錯,閒著就愛和夏秋搭話。
上午陳若愚和童老師他們來了一趟,除了看望夏秋外婆,還順帶給她帶來了厚厚一本往年的報考指南,和一張捏皺了的估分表。
夏秋一整天拿著估分表看了又看,卻始終沒能下筆,倒不是被估分填志願難住了,只是有些無從下手。
她不是個有野心的人,也沒有情有獨鍾的大學或是城市,沒遇見何知渺前她想回荔灣讀大學,接外婆過去便能繼續同吃同住。
但現在不同了,夏秋迫切的想知道何知渺對她的未來,有沒有想法,或者說,他到底有沒有顧慮到他們的事。
夏秋拂過耳邊的頭髮,停在耳廓撐住下巴,痴迷的看著窗外浮雲遮落日的美景,突然很想何知渺。已經四天沒見到何知渺了,她都記著呢。
小保姆坐在床邊用mp4看韓劇,耳朵被耳機塞疼了才取下,走到窗邊對夏秋說:“小姐姐你真好看,面板白嫩嫩的,眼睛也亮。”
夏秋舒服的笑笑,臉上枕著還透著溫暖的餘暉,說:“你看著也漂亮呀,我媽昨天還誇你聲音甜。”
“那是夏媽媽客氣,我要是有你這麼漂亮,我早就回南枝嫁人了嘞。”楊梅眼裡滿是羨慕,夏秋看得出來,她並非有意恭維東家。
於是接話:“嫁人有什麼好啊,我們還年輕著呢。”
“我跟你不一樣吶,小姐姐你馬上就要讀大學了,到時候在城裡什麼好男人都有。我家裡條件差,弟弟還沒供出來,又是做保姆的,沒學問,就會點家務事。”
“你別這麼說,楊梅你吃了不少苦,以後肯定有好日子等著你。”夏秋替她捋了捋被風吹亂的頭髮,“況且讀書啊,以後晚上睡前看看就是了,不難的。”
楊梅點頭,“誒,我也盼著呢。”
夏秋往楊梅身邊靠了靠,笑得溫婉,突然想起那晚何知渺同她說過的話,便悉數轉達給了楊梅,當作鼓勵。
夏秋說:“楊梅我跟你說,不管現在多難,我們都要堅持下去。我們想要的一切,其實都在那些不起眼的時刻、地點,慢慢實現了。”
“雖說很多事生不帶來,死不帶去。但既然來了人間一趟,總得看看日出日落,大聲哭,放肆笑,找到一個心愛的人,好好膩在一起。
抱緊他,親吻他,告訴他——我的夢想不大,我的生活也不復雜,有你就剛剛好。”
***
晚上夏秋父母臨時接到電話,趕回荔灣去了,不過到底不放心,留了楊梅和他們公司的一個法務——
楊梅負責照顧夏秋和外婆的飲食起居,住進了夏秋父母給他們安排的房間,在南枝鎮北新開發的酒店四樓面向琴湖,風光開闊。
法務小劉是剛大學畢業的學生,荔灣人,司法考試還沒過,臉上掛著副厚重的黑框眼鏡,平日裡總是一臉沒睡醒的樣子,話也極少。
夏秋跟他統共只說了一句話,好像還是她遞給小劉一瓶礦泉水,小劉說“謝謝”。不過這樣也好,夏秋的性子不冷不淡的,也不太會跟人打交道。
況且小劉這幾天忙得不可開交,住同一層樓都見不著他人影,夏秋聽楊梅洗漱的時候提了幾句,說他在賣外婆的老房子,還有保險賠償什麼的。
楊梅聽不大懂,夏秋也就沒多問。
熬到週二,何知渺還沒來,夏秋才想起來:認識這麼久了,她居然都沒問過何知渺手機號。就連陳若愚家裡的座機,她也弄丟了。
越見不著,就越是想他。夏秋懶得套外套,伸頭看了看窗外的夜空,對正在洗澡的楊梅喊:“我出去一下,你等下直接去醫院吧,後半夜我去換你。”
楊梅清亮的應了聲,夏秋帶上門。
一出酒店,涼風就從她裸著的雙臂間滑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