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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好啦!好啦!”福爾摩斯輕輕拍著費爾普斯的肩膀,安慰他說,“象這樣突然把它放到你面前,實在是太糟糕了,不過華生會告訴你,我總是忍不住想把事情做得帶點戲劇性。”

費爾普斯抓著福爾摩斯的手吻個不停。

“上帝保佑你!”他大聲喊道,“你挽救了我的榮譽。”

“好啦,你知道,這也關係著我自己的榮譽,”福爾摩斯說道,“我應該請你放心,我辦案失敗,和你受託失信一樣,都是不愉快的。”

費爾普斯把這份珍貴檔案揣進他上衣裡面貼身的口袋。

“我雖不想再打擾你吃早餐,可是我是渴望知道你是怎樣把它弄到手,在哪裡找到的。”

歇洛克·福爾摩斯喝完一杯咖啡,又把火腿蛋吃完,然後站起身來,點上菸斗,安然坐到椅子上。

“我講講我先做了些什麼,後來又是如何著手去做的。”福爾摩斯說道,“從車站和你們分手後,我就悠然自得地徒步而行,經過優美的薩里風景區,來到一個名叫裡普利的小村落,在小客店裡吃過茶點,然後灌滿水壺,口袋裡裝了一塊夾心麵包,做好了一切準備。我一直等到傍晚,才又返回沃金,當我來到布里爾佈雷旁邊的公路時,已是黃昏時分了。

“嗯,我一直等到公路上渺無人跡——我想,那條公路上行人從來不太多的——於是我爬過柵欄,來到屋後宅地。”

“那大門日夜都是開著的啊,”費爾普斯突然喊道。

“不錯,可是我特別喜愛這麼幹。我選擇了長著三棵樅樹的地方,在這些樅樹掩蔽下,我走了過去,屋子裡沒有一個人能看到我。我蹲伏在旁邊的灌木叢中,從一棵樹匍匐前進到另一棵——我褲子膝蓋破成這樣就是證明,一直爬到你臥室窗戶對過的那叢杜鵑花旁邊。我在那兒蹲下來,等候事情的發展。

“你房裡的窗簾還沒有放下,我可以望見哈里森小姐坐在桌旁看書。她合上書關牢百葉窗退出臥室時,已是十點一刻了。

“我聽到她關門,清楚地聽到她用鑰匙鎖門的聲音。”

“鑰匙?”費爾普斯突然喊道。

“對,我事先吩咐過哈里森小姐,在她就寢時,從你的臥室外面把門鎖上,並且親自拿著鑰匙。她一絲不苟地執行了我的各項命令,肯定說,要是沒有她的合作,你就不會找到你上衣口袋中的那份檔案了,後來她走開了,燈也熄了,我依舊蹲在杜鵑花叢中。

“夜色晴朗,但守候起來仍然是令人厭煩的。當然,那種激動的心情,就如同漁人躺在河邊守候魚群一樣。不過,時間等得非常久,華生,幾乎就象你我在查究‘斑點帶子案’那個小問題時,在那間死氣沉沉的屋子裡等候的時間一樣長。沃金教堂的鐘聲一刻鐘一刻鐘地響過去,我不止一次地想,也許不會發生什麼事了。可是,終於在凌晨兩點鐘左右,我突然聽到拉開門閂和鑰匙轉動的響聲。頃刻間,供僕役出入的門開了,約瑟夫·哈里林先生在月光下走了出來。”

“約瑟夫?!”費爾普斯突然喊道。

“他光著頭,可是肩上披著一件黑斗篷,以便在遇到緊急情況時,他可以立即把臉蒙上。他躡手躡腳地走到牆壁陰影下,接近窗戶,將一把長薄片刀插入窗框,撥開窗閂。然後他撬開窗戶,又把刀子插進百葉窗縫中,把百葉窗開啟了。

“我從藏身的地方可以看清室內情況和他的一舉一動。他點燃壁爐臺上的兩支蠟燭,動手卷起門旁地毯的一角。一會兒彎腰取下一塊小方木板,那是供管子工修理煤氣管道接頭時用的。這塊木板蓋著丁字形煤氣管接頭,有條管子通往樓下廚房,是給廚房供煤氣用的。約瑟夫從這隱蔽之處取出一小卷紙來,把木板重新蓋好,又把地毯鋪平,吹熄了蠟燭,因為我正站在窗外守候他,他一下子撞進我懷裡。

“啊,約瑟夫先生比我想象的還要兇惡得多!他拿刀向我撲來,我不得不再次抓住他,在我佔上風之前,我指節上讓刀劃傷了。在我們結束搏鬥之後,他由於僅能用一隻眼看人,看起來象個兇犯,可是他聽了我的勸告,把檔案交了出來。我拿到檔案,便放他走了。不過我今早給福布斯發了一份電報,把詳情都告訴他了。如果他動作麻利,能抓住他要捉的人,那就太好了。可是如果象我預料的那樣,他趕到那裡人已經逃走了,呃,那政府還巴不得呢。我想,首先,霍爾德赫斯特勳爵,其次,珀西·費爾普斯先生都寧願這件案子不經違警罪法庭審理才好呢。”

“我的天啊!”我們的委託人呻吟道,“請告訴我,難道在我極其痛苦的十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