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虎頭,什麼鼓眼牛!你看不到上面的王字紋麼?”朱綽一把將荷包搶回去。
朱伊哦了聲:“給……韓允嶸做的?”
“是啊。”朱綽含羞點頭,又道:“老三,你別醋呀,我下只荷包便給你做,就給你繡個鳳凰吧。”
朱伊連忙擺手:“不用,做這些傷眼,我不忍心阿綽太辛苦的。”最主要是她不想佩個禿毛雞在身上。
“那好吧。”朱綽也沒堅持,她也知自己女紅一般。這個“一般”還是她自我美化後的效果。
朱伊思忖著,朱綽連荷包也做好了,那她……便問:“阿綽,那天你說過的事,是不是還打算要做?”
“什麼事?”朱綽裝傻。
朱伊道:“就是你說的,想引誘韓允嶸的事啊。”
朱綽被噎了一下,朱伊有時也挺大膽,她還以為對方會不好意思提的。見避不過,道:“老三,你就別管我了,反正我是一定要同他在一起。除了要個孩子,我也想不出其他辦法能叫父皇賜婚。”
朱伊嘆氣:“可是,先不說父皇會否讓你如願,並不是你們……那個之後就一定會有孕。你看父皇寵幸的女子那樣多,有幾個懷上龍嗣?”
“我知道啊。”朱綽低聲咕噥:“但若在我算好的日子裡,很容易有的。”
她連這都知道?朱伊沉默片刻:“阿綽,你一個小女孩,要跟韓允嶸……你就一點也不怕?”
朱綽那張嬌妍的小臉終於紅了:“若跟別人自然怕的,跟韓允嶸便不怕。而且你不懂,那種事情很舒服。”
朱伊皺皺眉,疑惑道:“你怎麼知道舒不舒服?”
朱綽咳嗽兩聲:“話本上寫的。且我以前在勝河行宮時,不小心聽到朱修策與教坊司那個綾姬……”朱綽終歸還是害臊,聲音越來越小,跟蚊子嗡聲似的:“那綾姬直呼好舒服,求著朱修策與她不停呢。”
朱伊捏了捏手指,是麼……居然還有叫不停的,不是應該叫停麼?像她每次都應付不了謝映過久的索要。
“總之,如果女子難受,要麼是不喜歡那個男的,要麼是那個男的‘功夫’不好。”朱綽“宏知博識”地下定論,這可是她從柳姑姑與人的私密話中偷聽到的。
朱伊的臉慢慢紅了,聽朱綽神神秘秘道:“我告訴你,老三,這種事情也是有技巧的。我們明年就出嫁了,遲早都要知道,還不如早些知悉,屆時自己也能舒坦些。像顏玉兒,她早就懂很多。”
朱綽就是個話簍子,一開口就停不了,她雪白的耳朵明明紅透了,還在繼續道:“而且啊,你以為貴女圈裡懂這些的姑娘少麼,我聽說她們中有不少人,打小就在用各家夫人給的香體方子呢。比如甄惜,能讓父皇這般痴迷,只怕更是早知道這些了。”
“阿綽!”朱伊哪裡知道這樣多名頭,她板起臉,掩飾自己的窘迫。本來是她勸阻朱綽,居然演變成這樣的對話。
朱綽忙道:“我知道伊伊害羞,我暫且不說就是。”
兩人便一起往用膳的漱雪廳去了。
一晃即是下午,最適合沐湯的時候,公主們自然坐不住了。冬日雪天裡沐湯,簡直是浮生一大樂。
帝后與太后皆有專屬固定的池子,除了這三個泉池,別的都是任公主們挑選。朱菁提議一起去最大的明珠池沐湯,畢竟池子大些更叫人舒暢。大夥紛紛同意,朱伊也不好反對。
明珠池周圍是數杆修篁,濃郁翠色合抱著一池清波,水面乳霧升騰,漂浮著密匝匝的花瓣輕漾起伏。
這些花瓣是甕泉宮的內侍早在春夏便已採集,陰乾存在陶瓷罐中,候著貴主們冬日至甕泉宮時隨時取用。
花瓣吸附了泉水,香氣被湯泉的熱氣蒸蔚出來,整個池子瀰漫著嫋嫋暖香,彷彿冬日裡百花綻放。
因另有打算,朱伊在更衣間磨蹭一陣,看朱綽等人都迫不及待先入了水,才開始褪下自己的衣裙。
朱伊昨夜在朱綽處看到一條大紅色金絲牡丹的紗羅披帛,便取了走,正好將胸前到腿根處裹得嚴實,雖是薄薄一層,但這樣纏繞幾圈,已足夠遮掩住謝映留在她身上的痕跡。
朱伊老早就想到甕泉宮沐湯,可不想被謝映破壞掉。
她邁步走向泉池,池子裡幾個姑娘都看過來,那紅紗剛好覆蓋住她豐盈的前胸與挺翹圓臀,但見大片賽雪欺霜的肌膚與豔紅紗帛形成鮮明映襯,勾勒出叫女子看了也面紅耳赤的妖嬈起伏,紅紗下露出一雙勻停白嫩的長腿,從豐潤的大腿根到纖細的足踝,無一處不玲瓏柔美。加之那張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