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不少呢!”
小莊羞澀一笑:“我這算什麼?我還是一點兒一點兒做的呢,換成我娘,她能用墊了布襯的大篩子來給槐花裹麵粉,那篩子比大水缸還大,裹的又薄又勻,一樹的槐花下來也費不了多少面。”
說到這裡她似乎說的起興了,爐灶底下添柴,灶眼上架鍋熱油。一層油刷下去,一個個槐花壓扁小餅被貼在了鍋壁上,然後用筷子一個個地翻,免得糊鍋。一邊做著這個,一邊道:“這是奶奶準我費油才能這麼做,要是在我老家,誰家能這麼做?用油煎炸本就少了,只有殷實一些的人家給家裡老人孩子嚐嚐而已。具體做法也不能這麼耗油啊!”
等到一批小槐花博餅兩面金黃被夾到盤子裡,重新下過另一批之前她比劃道:“喏,就用這種調羹舀油,辦調羹油沿著鍋沿就滑這麼一圈兒——舀油的時候是半調羹,重新擱回到油罐裡頭的時候還是辦調羹。我奶有一個絕活,就用這個辦法煎小魚煎槐花餅,難得的是小魚和槐花餅沒有糊過,最多就是有點焦香。”
窮苦人家是很節省的,就在這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節省中他們迫於無奈練就了很多技能,這些技能幫助他們在有限的物質條件中儘量活的好一點。
整籃子的槐花煎完了,桃兒幫著給撿了一個白瓷盤子,裡頭擺的整整齊齊槐花餅,雪白的瓷盤,金黃的小餅,相互映襯十分美麗——想了想之後桃兒還折了一支帶著青綠色紋絡的槐花並兩片綠葉,清洗乾淨後兩片葉子兩朵花擺放在了瓷盤邊緣,這一下就更加鮮活清新了。
趙鶯鶯見了果然非常喜歡,嚐了兩口——外面的面衣很薄,酥酥脆脆一咬就破,有著油煎麵食特有的香氣。吃的出來正是因為面衣很薄,所以熟的快起鍋也快,於是裡面的槐花還很鮮嫩,一口下去脆脆的面衣之後就是汁水飽滿又香氣清新的槐花,槐花的香甜保留的也非常完整。
“你說是小莊做的?原來她有這個手藝!你讓她多做一些,待會兒連同煮好的酸梅湯一起送到親朋家。”
相比起臨時起意做的槐花餅,酸梅湯喝烏梅是早就打算要做的,所以原材料早就準備齊全。早早買來的最好最新鮮的烏梅清洗乾淨就在廚房裡備用,優先的是酸梅湯,因為這個今天就能得。而糖漬的烏梅需要時間,今日開始做卻不是今日就能送人的,大可以送了酸梅湯之後慢慢來。
做酸梅湯是桃兒的拿手好戲,趙鶯鶯也很擅長,以往沒有身孕的時候也會親自下廚做這些送親朋好友的東西,不過如今的話還是算了,只能由桃兒來動手。
酸梅湯要煮好無非兩個訣竅,一個是捨得下好料,絕不能用次品陳品。這一點上趙鶯鶯當然不會吝嗇,烏梅、甘草、山楂、冰糖,樣樣都是買的最上等的優品。另一個就是熬煮的方式,基本上是按照熬中藥的方法來,譬如三碗水熬成一碗之類,將原料充分熬煮出味。
桃兒配好各種原料的量,然後直接煮開。煮開後才讓幫忙打下手的小莊抽出一根柴禾來,轉為小火,這下要煮小半個時辰。這時候其實就已經差不多,但是為了確保沒有任何問題,桃兒還自己嚐了一下味道,發覺淡了些須,於是又放了冰糖下去。
這下再讓小莊去嘗,做好的酸梅湯酸甜可口,酸味本就消暑,再有甘草那種特殊的帶著微苦的甜味也頗有平躁的效果,明明是溫溫的酸梅湯,喝下去卻並不比冰鎮之後的果子露差!
看著小莊笑眯了眼睛點頭,桃兒這才給酸梅湯澆了一些舊年做的糖桂花進去,這就算是酸梅湯做成了!
酸梅湯和槐花餅都放好,桃兒、圓娘、小莊三人分送,人家雖多卻也送的很快。而送禮這種事情常常是有來有去,回來時裝酸梅湯的碗和裝槐花餅的盤子裡往往就有各家回禮。
其中既有自家不同風味的槐花小食和酸梅湯,也有柳樹芽、榆錢做成的美食。這些都沒有的也會往裡頭放些點心之類。按照他們的說法‘權當過節氣了’。
隔壁古氏乾脆是自己親自送過來的,她提著一個小籃子給趙鶯鶯看,裡面全是白白的包子。
“你家酸梅湯做得好,槐花餅比往年不同,但也好吃。我家的手藝粗陋的多,比不得你家,隨便嚐嚐吧!”說著將籃子遞了過去。
這些白生生的包子應該是用了不同的餡兒,有的包子頂上光滑,沒有任何褶子;有的包子頂上褶子繞成一圈,像是一朵花;還有的包子做成了月牙狀,頂上是有捏餃子花邊的手藝捏合在一起的。甚至有些不能稱之為包子,更像是卷子,微微露出裡面一星半點綠,和普通卷子用餡不同!
這麼多,趙鶯鶯每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