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拉環,往嘴裡灌了一氣。女人說:慢點喝,別嗆著。照二一邊喝飲料,一邊四處參觀。兩房一廳,有廚房有廁所,還有一個陽臺。媽媽的,要花不少錢吧。這女人不光長得漂亮,還很有錢。今天無論如何不能放過她,咱不能白跑一趟呀,要是白跑一趟,豈不讓弟兄們笑死。女人洗了把臉,還把臉上修飾了一番,然後叫照二去洗洗手。看來這丫頭有潔癖。照二進衛生間洗手,接著洗臉。他把洗面精擦了一臉,搓得滿臉滿手都是泡沫。
女人把出門穿的衣服脫了,換了身睡衣,白色素花,質料像棉。照二走過去,輕輕攬住女人的肩,下巴壓著她的頭髮。她的發上有股淡淡的清香。女人抓住了照二的手,輕輕把它放在胸口上。照二有種熱血沸騰的感覺,他伸開雙手把女人緊緊抱在懷裡,感覺女人在他懷裡輕輕顫動。照二親了親女人的後頸,接著咬她的耳朵,然後順著面頰一直親吻過去。女人擰轉身,兩人熱烈地接吻,女人把手插在照二的腋窩裡,拉著照二向臥室後退。照二看見大床上平平整整地鋪著棉被,顏色是火一樣的紅。他感覺身上像著了火。
照二睡了一覺,醒來時天已經黑盡了,從視窗看出去,外面像墨一樣黑。照二穿上衣服,輕手輕腳地走出臥室。女人坐在沙發上,正在看一本流行雜誌。她那張未經修飾的臉依然光彩照人。照二對她豐腴的身體再次產生強烈的衝動。他走過去,挨著她坐下,左手攬著她的腰,想把她一張嫵媚的臉啄成肉泥。女人感覺到了照二的熱氣,她伸手擋住了他的嘴巴,食指中指壓在他的嘴唇上,輕聲說:你該走了。
照二站在小區門前的草地上,抬頭看著面前的高樓大廈。他看不見那個女人的房間。亮著燈光的房間都是一樣的,沒有燈光的視窗也沒有本質的差別。有誰知道其中一間房裡剛才上演了一場未必動人的節目,連照二都覺得像做了一場夢。
回到語言學院,照二去林莉的房間坐了一下,他每天都要去找她報到一次。林莉有時對他很熱情,有時對他不冷不熱。有時請他吃飯,有時連水都不給他喝。這女人情緒變化很大,讓照二摸不著頭腦。這女人臉蛋長得不好看,身材卻很好,面板也很白,肌肉的質感也好。照二每次看到她,都是因為想起她那身潔白無瑕的面板才產生強烈的衝動。他跟這個女人糾纏了大半年,就是不能得逞。跟那個不知名的漂亮女人,才見了一次面就滾到一起了,女人的事還真讓他摸不著頭腦。
二
看看到了月初,又該發工資了,照二回了趟單位。老癩這同志表現不錯,每次都幫照二把工資領了。一開始照二很感激他,覺得他是個同志,他們以前的矛盾應該是人民內部矛盾。後來一想,這老東西沒有這麼好的人性,大概有所企圖。照二冥思苦想了一些日子,終於想明白了:這老頭兒巴結他的目的是要維持現狀,只要他照二在公司掛著,他就可以獨居一室。不就幫忙領點工資嗎?順手而已,這老東西夠狡詐的。想清楚了這一點,照二就覺得人心的險惡,實在是狼心所不及也。因此他對老癩就不怎麼領情了,每次從他手裡拿了錢,連感謝的話也懶得講。老癩也不計較,該幹嗎就幹嗎。
進了辦公室,果然發了工資。老癩從抽屜裡拿出錢,讓照二數一數。照二說:數個毬,自己兄弟,還信不過。他把錢包拿出來,把錢塞進去,心想沒事了,跟老癩也沒什麼好聊的,走他孃的。費事撞見別的同事,還得敷衍。正想走,老癩突然啊了一聲,說:小照,有人找你呢,是個女的,說是你的老師。說著給他一張小紙片,上面是電話號碼。照二看了眼號碼,是姑娘找他。這個老處女,找朕幹嗎呀。照二拿起電話就拔號。
姑娘說:你怎麼老不上班呀?照二說:你怎麼知道我不上班?誰告的狀?說著就盯著老癩看。可老癩把背對著他,在看報紙,這老東西真會裝丫挺的。姑娘說:我找你幾次了。照二說:想我呀?姑娘說:想你個大頭鬼,看你可憐,給你找點事做。照二說:多謝關照,什麼事?不是給你謄稿子吧?姑娘說:謄稿子怎麼啦?幫我謄稿子很委屈你嗎?告訴你,多少人想謄想破了頭呢。這老姑娘還以為自己很得人愛呢。
從單位騎車到學校,花了三十分鐘。照二騎得滿頭大汗。他把車停在班主任宿舍門口,用手在臉上抹了一把汗。姑娘看到照二汗淋淋的,扯了一把紙巾給他。照二邊擦汗邊問:替我找了個什麼好差事?姑娘說:團中央搞了個講師團,我替你報了名,去通縣教書。照二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說:我說呢,好事也輪不到我呀。姑娘說:不願意呀,那我把名額退了。照二一聲乾笑,說:既然要來了,就試試吧,好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