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您別趕老奴走!老奴是做錯了,可並未害小姐,這都是二太太交待的啊!”
槿娘也不說話,只是看著肖婆子,肖婆子低下了頭,“那一日,二太太把您攆走沒多久,黎公子就前來拜訪,說在酒樓見您一面,驚為天人,想打聽打聽您有沒有說親。二太太一聽是黎家,就把人罵了出去,是我去關的門。那黎公子不死心,跟我說,若是有什麼訊息讓我去萬花樓找他的小廝傳話,還硬塞給我一塊銀子。我聽辛媽媽說您被徐家休了,又見那黎公子一表人才,出手大方,就勸二太太。二太太聽了心思就動了,第二天一早就去尋您!我也不知道那黎公子是什麼人,但後面的事兒我就顧不得了,只是得了些訊息就會去萬花樓找那小哥,拿些銀子回來……”
肖婆子說著磕起了頭,“小姐,老奴沒有壞心,求您別攆我。那些銀子我一動沒動,我想著,若是有一日二太太手裡沒有銀子了,我再把銀子拿出來!小姐,我真是沒有壞心!”
槿娘嘆了口氣,“我知道你不是那樣的人,可出了這事兒,你是斷不能留了!”
肖婆子又哭求了一回,槿娘叫了綠柳來。
看著肖婆子失魂落魄站起身來,綠柳的心裡也有幾分難過。
肖婆子撿桌上的銀子拿了兩塊。“小姐,如今白家艱難,您不賣我。我已是感激,又怎麼能拿這麼多銀子,咱們府上上一回散人的時候,每人只給二兩銀子,老奴就厚著臉皮拿這二兩。只盼著老太太能早日好起來,相爺早些放出來,白家也能度過難關!”
送了肖婆子出花廳回去收拾東西,綠柳便難過的道,“小姐,您幹嘛一定要把她趕走?”
槿娘嘆了口氣。卻道,“這事兒二太太和祖母可知道了?”
綠柳點點頭,“已經告訴了辛媽媽。恐怕這會子都知道了!”
槿娘跟著深深嘆了口氣,“你且等著,除非祖母親自前來,否則無論是誰我都一概不見!”
不多時,果然二太太尋了過來。被綠柳擋了回去;又過了會子,辛媽媽也尋了過來。依然被綠柳擋了回去。
待到天將擦黑,老太太親自到了西廂房,槿娘連忙親自將老太太請了進來。
“我知道這有二心的下人是不能留的,可這肖婆子也沒犯什麼事兒,都是你嬸孃吩咐的,若是以往,我也不好說什麼,可如今白家不比從前……”
這顯然是給肖婆子求情了。
槿娘卻是一改剛剛的堅決,答應的極為爽快,“既然祖母開了口,孫女自然聽您的!”
回了正房,辛媽媽抱怨起來,“九小姐這回也太拿喬了,連二太太都給擋了回去,這家裡一共才幾個人,這般擺架子又有什麼用!”
白老太太卻是一臉的感慨,“你哪裡知道,她這是給我做人情呢!”
肖婆子被攆是規矩,可老太太開口把人留下來,肖婆子以後唸的就是老太太的情份,日後無論如何,她都會對老太太忠心。
辛媽媽略一思量,這才明白,不由嘆道,“九小姐這是何必,如今她管家,給您做人情又有什麼用,日後就算交,也會交到二太太或者是大夫人的手裡!”
白老太太苦笑道,“這個傻孩子,還想著回徐家呢!”
次日一早,肖婆子得知自己不用走的訊息,激動的不行,先是去給槿娘磕了頭,又去給白老太太磕頭,高興的幾乎說不出話來。
要知道,她年紀已是不小,如今出了白家的門,恐怕再沒有什麼好去處,她那個侄子確是在山東,可她連在什麼村都不知道。能留下來,雖是做奴才,卻是再不用為吃穿操心,怎麼能不高興。
她把那些從黎世昭處得的銀子都交了出來,槿娘看了看,也不過就二兩,便做主賞了她,她又買了只雞回來孝敬老太太,買了果子給眾人吃,倒讓大家都跟著高興起來。
又過了幾日,眼看就要入秋,墨雨便將打聽到的訊息告訴綠柳,綠柳樂不可支,小跑著就進了槿孃的臥房。
“……那黎家沒有辦法,只得答應,要娶那陳小姐做二房太太呢!”
冬桃跟著拍手,“有了這個能管事兒的,看他還敢招惹誰!”
槿娘微微的笑,“那陳家小姐倒也得償所願了,只盼著她不要後悔才好!”
自此,黎世昭再也不敢招惹別家的女子,槿娘也就跟著安全了。
沒有別的煩心事,二太太只管著服伺老太太和照顧兩個小的,槿娘將家裡打理的井井有條,每日督促衡哥兒唸書,日子倒也過得平淡。
只是過了中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