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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極端,因此不論何種原因,她若和我“混”在一起都是讓人非常奇怪的事情。然而連阿依舍爾自己也感到奇怪的是,她焦躁不安思前想後的結果,卻是決定赴約。在她的記憶中,那是她第一次跟母親撒謊。她說下午學校組織學生到公園遊玩。母親用懷疑的目光看她。她不敢看母親的眼睛,她覺得母親的目光把她的身體都穿透了。離高考還有不到一年的時間,父母把她管得越發緊了,每天一回家就幾乎不讓她再出門,休息日也不例外。不過母親終究不相信自己的乖女兒會對自己撒謊,叮囑她玩完之後立刻回家複習功課。

她忐忑不安地下樓來,遠遠地就看到我站在樓角。我的打扮讓她想笑:上身一件黑亮的緊身背心,下身一條碩大的灰色短褲,看上去怪里怪氣的。不過她沒有笑,板著面孔走到我面前問:“你約我幹什麼?”我打了一個響指,得意地叫著:“我贏啦!我把她約出來了啦!”隨著我的叫聲,樓後又閃出五六個人來,其中有阿依舍爾班上的劉素素,平時阿依舍爾很少和她說話。

“你贏了,今天的開銷我全包。”一個同學說。

“你們搞什麼鬼?”阿依舍爾疑惑地望著我。

“我和他們打賭說能把你約來,他們不信。你可真賞臉啊!謝謝你,謝謝你。”我忙不迭地說。

“幹嘛要拿我打賭?”阿依舍爾不解。

“你漂亮唄!又是學習尖子,平時冷若冰霜傲氣凌人的,好像把誰都不放在眼裡。”劉素素酸溜溜地說。阿依舍爾白了劉素素一眼,心裡卻喜滋滋的。隨後,自然而然地,阿依舍爾就加入到了這些平時她看不起的“壞孩子”之中,而且,完全是身不由己地,跟著我們一起瘋狂、一起放肆。

首先,我們大呼小叫地直奔游泳館。說來慚愧,阿依舍爾覺得自己從記事起就沒在水裡泡過,更別說游泳了,可是這話她無法說出口,怕別人笑話。看著別人興高采烈的樣子,她侷促不安地揉著衣角,真恨自己除了學習以外什麼也不會。還是我乖巧,即使不問也看出了她的窘迫,不僅給她買了一件游泳衣,還租了一個救生圈。她感激地看著我,連聲說謝謝。只是她從沒穿過泳裝,那薄而豔麗的泳衣緊繃在身上,讓她有一種赤裸著身子的感覺,羞得她半天不敢走出更衣室。

劉素素在她屁股上揪了一把,說:“你的面板可真白呀,要是換給我,我巴不得天天穿游泳衣呢,你還扭扭捏捏的。”說著不由分說將她拉出更衣室。

我立刻饞貓似的圍過來,嚇得阿依舍爾奪路而逃,套上救生圈連忙鑽進水裡。她是我們打鬧的中心,我向她潑水,別有用心地挽著她的胳膊說教她游泳……劉素素嫉妒地直拿眼睛翻她,嘴裡不知嘀咕什麼。阿依舍爾漸漸就忘記了羞怯,像野丫頭一樣尖叫踢打,整個游泳館充滿了我們歡暢的笑聲。

從游泳館出來,我們一個個餓得前胸貼後背,於是每人吃了一碗過橋米線。阿依舍爾吃米線從來只要小碗,而那天破天荒吃了一個大碗。隨後有人提議去酒吧唱卡拉OK。阿依舍爾從沒進過酒吧,在她的印象中那是一個萎靡汙濁的場所,“好人”就不該去。然而她怯生生地走進酒吧,除迷離昏暗的燈光和自己的想像差不多外,似乎感覺不出什麼汙濁,我們只是唱歌喝啤酒。

她沒想到我唱歌那麼好聽,聲音很有些木村拓哉的味道。她也壯起膽子,拿起麥克風一口氣把Dream House的《Sha La La》用三種曲調各唱了一遍,在大家的喝彩聲中,她第一次放開歌喉,唱得那麼投入、那麼歡快。更精彩的是,在我們準備埋單時,聲稱“開銷全包”的同學悄聲對我說:“money不夠了,如果埋單,待會兒就沒錢去蹦迪。”於是我眼珠一轉,說假裝還要點歌,先付酒水錢,然後讓阿依舍爾他們裝作喝醉了攙扶著出門,我和那個男同學在後面壓陣。阿依舍爾和劉素素勾肩搭背搖搖晃晃地出了門,走出沒多遠,就聽身後的我一聲大喊:“快跑!”阿依舍爾一激靈,撇下劉素素就沒命地跑,不知跑過了幾條街道,直到氣短腿軟得跑不動時才敢回頭去看,好半天,才見遠處我們嘻嘻哈哈地慢慢走來。

劉素素說阿依舍爾:“你跑得比兔子還快,如果咱們是一夥的,你準是叛徒。”

我笑著對阿依舍爾說:“下次運動會你報百米,穩拿冠軍。”

華燈初上,街面上多是一對對纏綿的情侶,這時我們擁進了一家舞樂喧天的Jo廳。阿依舍爾立刻覺得置身在了一個瘋狂的世界,那裡的空氣似乎都要爆炸了,震耳欲聾的舞曲節奏比機槍掃射還快,人們瘋狂地扭著、跳著,那樣地投入,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