皆因他早已知道雪娘已然在暗地裡尋找藍茜。此事他一直未向藍茜提起過,是他深恐藍茜知道她姊姊找尋她,會引起她思母之心,想起姊姊的情感,若是冒險返回苗山,去探望她娘,以媧母的武功,狡獪的行為,再加上苗山之中,又盡是媧母的耳目,那時一旦敗露了行藏,豈不危險萬分。就是不再回返回苗山,但是一路上耽驚受怕,對於遊山玩水的事,也必要大掃其興。所以唐棣一路不把為她耽心的事,說與她聽,反倒儘量的引逗她遊覽的興趣。
幸好一路之上,沒有再發現雪孃的行蹤,這天離燕山已近,兩人已然來到玉田縣城,這玉田縣城,乃是當年唐棣隨師之時,曾是他常常下山來到皮城內備辦衣著食物用品之地,所以對城內的一切,很是熟悉。
這燕山乃在縣城的東南方,只是數十里地得距離。唐棣別師雖才一年,但現在近在咫尺,一日便可往返,那孺慕之情,不禁油然而生。這時刻正是中午,本應在此地停下,吃過午飯再走,但是他心中焦急,恨不得一步就到燕山,看看師父。所以他不願在此事多耽誤時間,便對藍茜道:“茜妹,我們早趕一程,約有一個時辰,便可趕到山上,那時我們在山上好好吃一頓,不是很好嗎!你看,好不好?”說著,忽然向她一笑。
藍茜看他笑得很奇怪,才微微一愣,唐棣又說道“待會兒我師父看到你,他一定很喜歡。”
藍茜仍然不明白他說話的含意,道:“你又不是你師傅,你怎麼知道?”
醉菩提道:“啊喲,像你這般長的美,又是一身好武功,心性更好,還有,又是我帶你去見他老人家啊!他老人家再要知道你年前曾救過我,怎會不高興,怎會不喜歡你,也一定會答應,替我們作啦。”
唐棣說得高興,一時竟說得溜了嘴,那藍茜心竊玲瓏,這時那有不明白的道理,饒她平日那麼刁鑽古怪,此刻也不禁羞澀在心,呈現於面,一時不禁臉紅得像捱了巴掌打的一般,雙腳往地上一跺,嘴巴也噘起來,好高,臉兒一皺,眼兒一眨,說:“呸,原來你心裡打定壞主意,竟然沒安好心,你自己去見你師父吧!我不去啦!”
說著,又一跺腳,身就走,頭兒也沒回。
唐棣心中大急,不知她是真生氣,還是假生氣,忙追了過去!。
其實不用追,只緊走了兩步,已攔在她面前,笑著說:“好好兒的,怎麼轉身就走了啊?”兩手一伸,攔住她。原來他已明白,若是她當真一氣要走,他豈能輕易的追上她。
藍茜一轉身,將背脊對著唐棣說:“你壞麼!原來你不懷好心,打定壞主意,我說不去就是不去,那是你的師父,又和我有何相干。”
藍茜雖然嘴裡在一個說不去,右一個說不去。但是她卻偷偷的瞄呢,瞄得唐棣心花怒放,她嘴裡說不去,但她並沒有非走不可的意思,嘴裡說不去,可是兩支腳卻站定不動。
哪知就在這個工夫,忽見打從燕山方向,奔來一個人,來的是十五六歲的少年,恰如疾弩離弦,流星滑行,跑得滿頭大汗,是有事。唐棣因正在攔住藍茜走去路,恰好面對燕山方向,早就看得清楚,驚得咦了一聲!
那少年,跑得很快,而且氣急敗壞,路旁站著兩個人,他竟然視若無睹,急忙前跑。
藍茜突見唐棣面上倏地變色,心知有異才掉頭只聽唐棣在叫“師弟!你這是要往何處去?山上出了什麼事,使你這麼急下去?”
那少年一見唐棣,怔了一怔,像好半晌才認出唐棣來,忽然淚雨下,哭道:“師兄,你回來正好,師父不好了!”
唐棣聞言大驚,原來這少年本是燕山客的一個小僮,後來見他資質雖然不及唐棣,但也是個可造之材,故爾即在唐棣離山前夕,燕山客才正式收他為徒。
唐棣一把抓住他,道:“師弟,你說什麼?”
那少年本來奔跑過急,又突然碰到唐棣,驚異未定,再加上心急一哭,竟然喘不過氣來,唐棣心裡一急,登時又將他的左臂一抓,知手剛才碰到,他已一驚唉喲,喊痛不已,唐棣忙不迭放開了手。
那燕山客,乃是一位與人無爭的武林名宿,就唐棣所知,並無仇家,而且師父的武功,比起大幻神丐和麻谷老人,相差不到那裡。
,若是也受了傷,可見對方的武功,相當了得,絕非泛泛之輩,故又驚又急又奇!忙道:“師父有礙麼?傷到那裡,被什麼所傷的?”
那少年仍過了半晌,才吐出了一句話,說:“是受了暗器的劇毒,幸好有兩位老前輩,趕到相助,現刻已然毒氣逼住,命暫時倒保得住了,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