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那麼早要了他們的狗命,不過是讓我們發現了他們似與陰平那邊的勾結,子皙才決定除之,以絕後患。”
如此看來,鼎太后他們如今仍在做著垂死掙扎。
“真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如今處決了他們,可否能保軍心穩固?”
“□良家婦女,這樣的罪名豈止是死,足以讓他們遺臭萬年。不過是先斬後奏,如若不然等回了揚子城,他們也就死不了了。至於軍心,將士們從軍只為保家衛國,如今國受大辱,他們心中皆積聚著雪恥的國恨。”
原來他們死於這樣的罪名。
秦越娘不語,但她比誰都清楚,何為“□良家婦女之罪”,以他們那樣的身份又豈需要做出這樣強硬的事,落下這個遺臭萬年的罪名,不過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罷了。
想來,那幾名被□的女子也已是命喪黃泉了吧唯有死的控訴,方能定死他們。
這邊是細作的命運,也許哪日便成了她的命!
☆、烽火連天江山統
金戈鐵馬殺氣濃,
刀光劍影傲長空。
亂世輩出英雄漢,
烽火連天江山統。
恆昌八年春天,北玥國公子墨率十萬精兵以“嚴懲兇手,為國雪恥”為名一路破關奪城。
汝南王帶著鼎家軍頑固抵抗,面對著北玥國的猛烈攻擊,雖然是沙場老手,仍是不敵,節節敗退,終是丟了最後一座城池,丟盔棄甲地逃回了陰平城。
“太祖後公子墨的十萬精兵兵臨城下了!”
朝堂之上群臣慌亂,陰平城中人心惶惶,南翼國國都陷入一片惶恐不安的頹敗中。
春天的奼紫嫣紅中,北玥國十萬黑色的衣甲士兵駐紮在陰平城外的南山下,山頭立著大大纛旗上的“玥”字清晰可見,隨風威武飄揚。
公仲孜墨站在南山山頭上,將不遠處的陰平城盡收眼底。這座他生活了十五年的城池,如今是這樣熟悉,卻是那樣陌生。
離開這裡四年,如今回來,這座城池的春天依舊美麗,嫩綠的柳芽,雪白的柳絮,爭豔的百花,都不曾改變。
如今已是桃花依舊,人面全非了。
“殿下營寨紮好,將士們已在校場集結候命”
前來回稟的是軍中的一名新被提拔的副將,他看著眼前這位年少的公子,誰曾想過,年少如他,卻是一名治軍嚴明、用兵如神的賢君,僅用了兩年時間,便從少陵打到了如今的陰平城下,讓多少人刮目相看,軍中不少將士就是為此被他折服。
“一路行軍打仗,將士們十分辛苦,傳令下去,原地休整三天另派特使前往陰平城,投下降書,邀恆昌帝前親自前來談判。”
“恆昌帝親自前來?”這名副將聽得有些意外,如今他們處於下風,又怎會派國君來談判的道理,就不怕他們以此要挾嗎?“只怕南翼國未必肯。”
“如今,輪不到他們不肯。”
糜玉珩,你說要保他周全,卻是失信了。
公仲孜墨遙遙望去,依稀可見城中的那座金碧輝煌,他知道,金碧輝煌的邊上,是那抹看不清的黛瓦,那裡記憶著他生命裡最開心的一年,如今已是人去樓空了。
翾兒你此時究竟在何處?
如今陰平城已是四面楚歌,滿朝文武群臣心中知道,南翼國大勢已去,面對這北玥國的特使,頭也也不敢抬,死氣沉沉,大有任人宰割之態。
“要我國大王親自前去談判?你們簡直欺人太甚!”
汝南王戰中受傷在家養著,朝堂之上就只有鼎坤孤軍奮戰的一力頂著,也只有他能在這大殿之上發話了。
步風眠傲慢地漫不經心地瞟了一眼鼎坤,嘴角彎起,恥笑著他的不識時務。
“今非昔比,哪還容得下侯爺跋扈猖狂,何必做著垂死掙扎?”
“你”
被激怒的鼎坤拔出殿上禁衛軍的佩劍,怒指向步風眠。
步風眠分毫不躲,迎上他的劍鋒。
“怎麼?侯爺惱羞成怒,欲殺來使嗎?你們也不是頭一遭,我國公子你們都敢害,又何況是我小小的一名特使。”
“老夫殺了你又如何?你”
“放肆,儒侯爺,放下你手中的劍。”
鼎太后從垂簾後面走出來,呵斥了鼎坤的喪失理智。
“特使,貴國的要求,容哀家考慮考慮再作答覆。”
果然不愧是北玥國最尊貴的女人,到了今時今日的地步,還能如此從容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