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話,你說你是公子墨,你便是公子墨嗎?有何憑證?”
“本公子手上握著的令牌便是最好的憑證。”
這塊令牌上頭的雕刻的龍形雲紋是北玥國最尊貴的花紋,當世只有一塊,是當年質子制度開始施行後,打製的只為證明質子的身份,且代代質子傳承下來。
藍相國還想辯駁,一直沉默的虞陽帝再沒給他機會。
“來人,將令牌呈上來。”
虞陽帝將令牌握在手裡,眼中閃著亮光,聲音低沉且壓抑。
“果然是世代相傳的令牌。”
“大王,萬萬不可輕信”
鳳座前的姬翎終於站不住了,這原本是她最受人敬仰的一日,怎能讓這小子給壞了事?
“王后,想說什麼?難道想說這塊令牌是假的嗎?”
虞陽帝許是故意的加強了“王后”二字,側身微眯起眼睛,看著身邊大紅色鳳袍的女人。
“臣妾”
姬翎一時找不出話來。怎麼會有一塊令牌,那之前那塊哪一塊才是真的?
現如今,不論這塊令牌是真是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虞陽帝認定了這塊令牌是真的,他們更是無法拿出手上的令牌來佐證,如若不然他們豈不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
“大王,臣覺得,王后的意思並不是懷疑這塊令牌,只是覺得事有蹊蹺就怕是有些居心叵測之人將令牌撿去,來冒充也未可知啊,大王。”
姬翎不便說的話,藍相國並不懼,一字不落的說全。
“是嗎?相國,照您的意思,還真提醒了本公子,這一路上還真是有不少歹人想要知我於死地。也正因如此,我也才比原先的時間晚了許多才回到國都。”
公仲孜墨樂見其成地看著那二人的措手不及,轉身看向另一邊,眼光似有似無滴掃過低眉俯首的宓功頤,最後目光灼灼地看著金殿上的父親。
有日子不見了,父親倒是蒼老也憔悴了不少,年幼時常見的意氣風發早已被勾心鬥角的朝政消磨得尋不見一絲痕跡。
“啪”龍案被一掌拍下震得巨響,“大膽,竟還有這種事?”姬翎和殿下的群臣驚恐地忙跪下。
“護國公宓功頤接旨,孤命你立即著手查辦此事,儘快將圖謀不軌之人捉拿歸案,孤倒要看看是誰這樣大的膽子,連孤的兒子也不放過。”
虞陽帝掃過殿下的眾人,目光犀利地停在俯首跪拜的藍相國頭上。
“臣領旨。”
姬翎低首微抬,目光與藍相國的目光相接,有驚,但更多的是狠絕的光芒。
這一幕也未能逃出公仲孜墨的眼睛,俯首看著地上的鮮豔如血的地毯,嘴角微扯,牽扯一絲嗜血的笑。
“臣斗膽,先下這位公子墨”
果真不愧是藍相國,噤若寒蟬的時候也不放過,可見他跋扈得根本不把君王放在眼中。
“放肆殿下這位便就是孤的嫡子公仲孜墨,難道孤會連自己的兒子都不認得?相國此話真是僭越了。相國殿前失儀,孤念你多年未見公子墨不識而不怪,但今後誰再敢對此事提出異議,孤絕不寬待。”
“臣等遵旨”
無人想到,藍相國竟會在大殿上受到大王的責備,雖未懲處,但這對藍相國來說,無疑挫了他不少銳氣,而身邊的大臣更是無人敢再多說話。
原本喜慶的立後大典,就這樣被王子歸來奪了光彩,任憑姬夫人衣著再怎麼高貴鮮豔,打扮得再怎麼光彩奪目,終究抵不過親子回到身邊的喜悅。
翎月殿裡傳來刺耳的響聲,殿里布滿傾倒在地的傢俱和花瓶碎片,原本大喜的宮殿被怒氣掃得凌亂不堪,就連名貴的琉璃珠簾也被扯斷了幾串,珠子“噼噼啪啪”地砸在地磚上,滾開來。
宮婢們跪了一地,風頭怒火上誰也不敢上去勸,唯有跪著。
“王后息怒,保重鳳體要緊啊!”
“息怒?你叫本宮如何息怒今日是本宮立後大典,竟然被這該死的公子墨攪了個天翻地覆他就跟他母親一樣,都是賤人他們活著只會成為本宮路上的絆腳石”
“王后息怒,還望娘娘”
“滾都給本宮滾出去”
嬤嬤帶著宮婢們無奈的退出殿門外,關上門,聽著屋裡依舊驚心動魄的聲音。
“娘娘在此生氣又有何用?只會氣壞了自己。”
蒼老沉穩的聲音響起,雖然上了年紀,仍舊敏捷地躲開橫飛過來的茶杯,茶杯砸在門柱上,碎裂成片落回地上。
“你還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