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曄謦翾提供的線索找到了治療良策,這小丫頭還真不是信口胡說。
“只是,太君年事已高,不知能否經得住金針。”
“我們可以輔以千年人參吊命,增補氣血,可保行金針之術時的萬無一失。”
“”
幾位太醫彷彿被曄謦翾的一句話打通了任督二脈,七嘴八舌的共同商討著接下來的治療之法,這回是頻頻點頭,不再是搖頭。
曄統庚不動聲色的將女兒拉到一邊。
“翾兒,雖然你的辦法行得通,但剛才那般的確失禮了。”
“爹,對不起,我也是情急之下才會如此魯莽,以後不會了。”
面對這女兒誠摯的道歉,曄統庚也不好再責怪什麼。從來知道自己這個女兒模樣絕色傾城,且絕頂的聰慧,可是,這兩樣哪樣不是把雙刃利劍,若鋒芒太露宜為自己找來殺身之禍。這十年送她到庵堂裡生活,雖然不捨,卻不得不這麼做,如今看來平靜的生活方可保她一生安康啊!
“相爺好福氣,有這樣一位聰敏過人的女兒。”
門外傳來一番稱讚之聲,話音未落,說話之人已經在下人舉起的門簾下跨步走了進來。
曄統庚拉著曄謦翾趕緊跪在,曄謦翾微低著頭,看見明黃色靴子出現在自己面前。
“給大王請安!”
曄謦翾頓了一下,隨父親道
“給大王請安!”
“都起吧!這不是在宮裡,沒那麼多禮!孤只是來探病。”
從地上起來,曄謦翾微微抬起頭才看清了這位南翼國第四代大王的樣貌,原來他就是糜玉珩。他的眉毛濃密稍向上揚起,不長不短的睫毛下,雙目清澈如水,英挺的鼻樑由卝文卝人卝書卝屋卝整卝理,漂亮的唇形微微含笑。他的面板也白,卻不似大哥哥那樣白,貴為君王的他氣質裡更像是位文人,儒雅清淡,不似大哥哥那般風姿高貴雋爽,湛然若神。
不知為何,曄謦翾想起了那位小築避雨的男子,她以為她都要將他忘記了。
“秦貴”
“奴才在。”
秦貴是曄府的管家,聽到主人叫喚,忙掀了門簾進來,低著頭有點心虛。
“大王到訪為何沒人通傳?”
“回老爺”
“哎,相爺不必怪罪,是孤不讓他們通報的。孤知道,曄家上下正為太君的病憂心忡忡,就不必太過驚擾大家。孤就是想來看看老太君的病如何了?”
“老太君病重,還驚動了大王親到寒舍探望,微臣有愧!”
曄統庚帶著家人齊齊跪下
“平身吧。曄老太君當年對先王有救命之恩,是先王親封一品浩命夫人,老太君今日病重,糜玉珩豈有不親來探望的道理。”
“大王宅心仁厚,體恤臣子,微臣一家感激不盡,大王恩德銘記於心。”
“相爺言重了。若不是孤微服前來,如何得知相爺有位如此聰慧的女兒,真是好福氣啊!”
“大王見笑,小女曄謦翾什麼都不懂,在眾太醫面前班門弄斧,真是太失禮了。”
糜玉珩輕輕地擺了擺手,“不必太在意,大家都是為了老太君的病。”
“還請大王移駕前廳用茶,這裡過於忙亂,還恐驚擾了主上。”
糜玉珩稍稍站了一下,微微點頭,轉身離開。在跨出門檻的時候,他不經意的回頭看了一眼,那人站在那裡,此刻正焦急地朝裡間張望。
十年未見,她已經出落得這般亭亭玉立,光彩奪目。
半個時辰過去了,眾太醫再次從老太君臥室裡出來,他們沒再搖頭,倒是一副如卸重負的樣子。
“眾太醫,老太君的病可有好轉?”
“還請夫人放心,老太君已經轉醒,已經能喝下些許藥汁,情況會漸漸好轉。”
曄謦翾聽太醫的話,也送了一口氣。
“只不過”
太醫的這句又讓她整個心都提了起來,倒抽了一口冷氣。
“只不過什麼,太醫但說無妨。”
“老太君年事已高,常年身體都不好,這次春寒入體此時雖已無大礙,但也是元氣大傷,恐”
“太醫的意思是”
眾太醫微微低頭,無不是聲聲嘆息。在場的所有人皆明白了他們的意思。
“有勞太醫了。喜娟,隨太醫出去抓藥。”
“是。”
元夕君忍住眼淚把事情安排完畢,回過頭,發現身後的曄謦翾已滿臉是淚。